信浅笑着说道:“乱菊小姐,你这话就很奇怪,刚才是你问我的问题,而不是她问我,也不是我在和她说,我刚才所说的也只是一个回答而已。”
松本乱菊觉得他说的话有点绕,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她觉得是自己喝多了而无法理解信的话了。
“等会儿。”信却继续说着:“我刚才所说的话,既不是询问和请求,也不是索取和要求,我觉得露琪亚很优秀,是个很好的女孩,所以我很喜欢,仅此而已。”
“……”
松本乱菊呆坐了半晌,突然摇晃着站起了身来。
“我喝多了,我真是喝多了,我先走了,你们两个聊吧。”
说罢,松本乱菊就这么身形有些踉跄地朝着居酒屋的门口走了过去。
“乱菊小姐慢走。”
而在松本乱菊离开之后,信和露琪亚之间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露琪亚见坐在对面的会长在那儿自顾自地喝酒吃饭,原本还一团乱麻的内心,也在随着他那不疾不徐的吃饭动静中缓缓沉静了下去。
她小心地、尝试着抬起头,看到正在倒酒的信。
露琪亚抿着嘴:“会长,您喝了多少了?”
“担心我会醉吗?”信浅笑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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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不明白为何他到现在还能笑的这么坦然,这样的坦然让她觉得实在刺眼,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她避开信的视线,用极低的声音开口:“会长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
其实说的也足够明白了,露琪亚能够听懂那种话的意思,不是请求、不是索取、不需要她回应,只是单纯地表述一种感情而已。
这样的行为让露琪亚觉得会长的喜欢太过纯粹了,世界上能有这么纯粹的感情吗?
而自己又值得会长这么纯粹的喜欢吗?
还是说,会长只是单纯地欣赏自己,却过分地用了“喜欢”这个词来表述呢?
刚才松本副队长明显说的是那种意思,如果会长不是的话至少该解释一下吧……
“你不吃吗?”
信这时突然询问。
露琪亚无言,她这种时候哪还有一点胃口,她觉得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原本该有的暧昧旖旎,似乎只存在于一开始的时候,从松本副队长离开后就没有了,包括羞涩也是。
好像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露琪亚内心有鬼而已。
“我……我不饿。”
“那好吧。”信叫来了居酒屋的老板结账,随后直接先一步起身。
“该走了。”
“啊?哦!”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居酒屋,门帘落下的瞬间,木质暖香被截断在身后。
露琪亚感到头上突然又落下那熟悉的手掌。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自己应该避开的,自己好像是该避开,应该保持一点距离,但又怕把握不好尺寸,把一切再弄砸了。
但这些都是她后来想的,头顶上的触感让她此刻莫名有些贪恋。
会长的动作似乎比以往更轻,更温柔,声音好像也是温柔的。
“走了。”
青石板沁着银辉,足音在清静的街道里荡出涟漪,惊醒了蜷在房顶的碎星。
远处仍似有灯火忽明忽暗,像搁浅在夜色里的方形水母。风掠过空酒瓶堆成的矮塔,奏出三两个喑哑的音符,旋即被屋檐垂落的月光浸得透明。
露琪亚抬头时正有流云经过,那些散落的星子便成了穿过筛眼的银沙,簌簌落进深青色夜空。
她恍惚着,觉得路面浮着层虚幻的微光,像涨潮时滞留在滩涂上的粼粼水痕,恍惚着,望见自己的影子正被晚风揉成细长的丝线,轻轻系住天边最亮的那粒星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