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慕断也意识到了什么,夜色深处有人像是极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咒骂了一句。
神识的主人显然已经发现他们了,在谢时宴紧绷的神经里,魔息渐渐褪去了。
黎止站在门口,缓缓收回了神识。
锦乌:“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黎止嗯了一声。
就是不知道怎么跑了那么远,而且身边还有个让他很反感的东西在。
不过不要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锦乌找回所有记忆的原因,他自觉神识的力量似乎又强了些,应当能试着打一打。
黎止整理好思绪,推开门。
然后愣住了。
谢时宴就站在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他身后只有一两颗发白的星星,无边的墨色大片铺开,而他像是从长夜里走出来。
谢时宴衣襟不知何时染了点血迹,长睫微颤,眼眸幽深:“昔日被人设计诓骗,幸得清寂仙尊相助,恩重无以为报。”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我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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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
黎止知道谢时宴属于清瘦那一挂, 尤其是经历了这一番折腾,他怕是更要消瘦几分。
然而当那一把腰落到手里的时候,黎止才真正意识到他究竟有多瘦。
他低下头,在谢时宴白皙的脸颊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谢时宴浓黑纤长的睫毛一直在抖,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生怕发出不成句的声音。
方才听到慕断的话,连日来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无情打破, 他只觉得万念俱灰, 是那道灵识又将他的思绪唤回。
于是他匆匆忙忙跑回来, 第一次急切地扑进黎止怀里,像从前一样, 想要在温热的呼吸确认自己的存在。
黎止什么也没有问,遂了他的意,捏住下巴把人吻到透不过气来。
两人回到房间,在漫长的相拥里, 谢时宴才终于从寒冷的冬夜缓过来, 有力气慢慢讲述自己的回忆。
“我没有想到。”他眼眸里透着怔然与苦涩,“我以为, 他对我至少会有一点情谊在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对我…唔。”
腰间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止住话头。
一开始的时候,黎止其实是在好好为他处理伤口, 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腰带已经解开大半, 而罪魁祸首一只手已经滑了进去。
此刻, 这只手的主人正亳不客气地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在他耳边磨牙似的:“第十六遍了, 我简直脾气太好了, 竟然能容你一直我床上提其他男人。”
他这话其实毫无道理,旁的不提,这间屋子就是唯与村为谢时宴准备的住处。根本谈不上是“他的床”。
但谢时宴成功被他带偏了思路,瞪大眼睛道:“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小的时候是对昭羽仙尊有过倾慕,啊…疼,但是…”他抓着黎止的肩膀解释,“我什么都不记得,只以为是他把我带去宗门,满心期待着新的生活罢了。”
黎止又捏了一记,他没留力气,谢时宴腰间已经被掐得红了一片。红痕落在细白的皮肤上,如染开的红晕,中衣松松垮垮的,掐痕向下绵延,平白多了几分情|欲。
谢时宴理亏,任由他欺负,疼得脸都皱了还在解释:“我入门时刚刚十岁,对他全然没有那种想法。其实送过束发礼以后,昭羽仙尊就很少再同我有来往了。与你自然是…是不同的。”
他抬起头,对上黎止略带戏谑的眼眸,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根本没生气。
想到自己方才焦急的模样,谢时宴难得有几分恼怒,脸颊都染了薄粉:“你怎能如此戏弄我?”
可惜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在黎止怀里,这恼意落在他眼里宛如嗔怪,毫无力度。
于是黎止想到做到,低头再次吻住了他。
炙热的呼吸落在耳畔,谢时宴被亲得七荤八素,才在一片迷蒙中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黎止那梦境中的景象是何情况。
他挣扎着问出来时,黎止的动作停了一瞬。
“这故事太长了。”今晚怕是都说不完,于是他道,“明日再给你讲。”
然后攻势越发猛烈,让谢时宴根本无暇再去思考。
怪异的冰凉感传来,谢时宴整个人一激灵,脸色绯红地去推他的手臂:“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黎止斟酌了片刻,还是如实道:“杜蒙给的。”
“舒缓活络的药油,他怕我长时间盯着炉子肩背疼。”
黎止没好意思说,自己盯炉子的时候都窝在摇椅或者软榻里,其实不太有这种困扰。
但幸好他懒得收拾,一直扔在储物袋里,如今这东西也算派上用场了。
黎止将自己垂落的长发掖到耳后,露出微微汗湿的鬓角。
他低头闷哼的时候心想,回去给杜蒙包个大点的红包好了。
面前人的轮廓已经在夜里描摹过无数次,然而此刻,还是产生了让他不可抑制的心动。
仿佛潮水一次又一次的漫过,被裹挟在温和的水中,谢时宴的唇齿间再说不出完整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