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浪漫的沉默。
男人吻了吻妻子的额头,说:“亲爱的,刚才那个梦确实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的故乡。”
“是关于什么?”妻子来了兴致,“一个人吗?”
“对,关于一个人。”
“噢,肯定是你那些女孩子。”妻子往男人身上蹭了蹭。
“亲爱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说呢,其实我无法定义她,我只能说,她是个很特别的人。”
男人语气中透着认真,妻子便不再打断他。
“据我所知,她是拉拉,你们称之为lesbian的人。”男人一口气说完。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说她特别了,因为她喜欢女人。”
“不,她特别之处在于她是个相当迟钝的人。是的,我敢打赌她从来都没弄明白过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
见男人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妻子轻声问:“她叫什么?”
“她叫什么不重要。”男人随即说道,“如果你想听她的故事我会全部告诉你,今晚,明晚,以后的每个晚上。”
“故事很长,对吗?”
“是的,亲爱的,有29年那么长呢。”
“honey,你似乎非常了解她,她是你的朋友吗?”妻子捏了捏男人的鼻子。
“我不认识她,只是熟知关于她的一切。不过,你相信吗?”
“别得意,我会在你的故事中找出答案的。”
“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男人口气坚定。
“那就让我看看,我们的大画家会怎样讲述一个神秘友人的故事吧,虽然他并不承认。”妻子打趣着。
男人笑了,他认输般耸了耸肩,不再与妻子争论。
“我只能向你保证,这次的故事绝不缩水,你准备好耳朵,我们就开始。”
“开始吧,honey,我都迫不及待了!”
是的,就在这样一个雨夜,男人开始了他婚后所讲述的一个最为漫长的床头故事。
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1990年初,第三个晦暗的星期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婴就这么诞生在这个世上。过了预产期20天,小家伙才舍得离开妈妈的身体,像粒种子一样在逾市生根发芽。
虽然男人对妻子全程保密了故事中女孩的姓名,不过,她当然是有名字的。
女孩的爸爸姓许,妈妈姓白,她叫许白。
她收获的第一个标签,便是外婆的说者无心:“男孩晚生是个宝,女孩晚生是棵草。”
听者有意的年轻爸爸许文辉内心极为不满,却碍于颜面,不好发作。
许白的爷爷曾上过战场,打过胜仗。回逾市安家后,膝下共有6个子女,许文辉排行第5,也是唯一的儿子。在独生子女横行的年代,许文辉或多或少也希望许白能是个大胖儿子。但他又从心底反感迷信一类的说法。
是女孩也挺好,只要她健康快乐。许文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小棉袄”了。
“你别太惯着许白了!”
从许白记事起,奶奶总是这样教育爸爸。可似乎有一种魔力,迫使许文辉愈发溺爱许白。
许白从小就有许多坏毛病,比如挑食、浪费。许文辉最多也就抱怨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段时间,许白最享受的一件事,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