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年轻,白色圆脸上生着两只细长的、笑意盈盈的眼睛,个子高的能触摸到半棵松树。
身后跟着个老太婆,那老太婆的眼光,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目光像锥子一样扎人的心,她看着东倒西歪的林伯严肃地问:“死老鬼,你贼眉鼠眼,偷看什么?”
林伯困惑地摇摇头。
“你叫啥名字?”老太婆提高了声音,威严地问。
林伯的酒差点被吓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林伯。”
那老太婆怔了一下,然后突然仰起头来,阴森森地大笑着:“哈哈!你听到没有?他说他没有名字,他竟然说自己没有名字!真搞笑,死老鬼!”
那高个子女人,不理老太婆的话,只管一个人龇牙咧嘴,对着一面长方形的小镜子,就着月光修补她的嘴唇。
林伯感觉到腹内翻滚着,酒水合着一股强烈的尿意突然袭来。
一阵痉挛,为了不失禁把酒尿撒在裤头上,他把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腰背也不自觉地挺得笔直。
就看见那老太婆用手锊了一下花白的头发,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亮色的小瓶子。对着嘴巴,哧哧地喷了几下,歪头对身边的高个子女人说:“这死老鬼!不能留。”
女人懒洋洋地站起来,对着月光打了一个喷嚏,她打喷嚏时五官紧凑在一起,模样很是古怪。
打完了喷嚏,她的双眼泪汪汪的,她身穿一件暗紫红色的、皱巴巴的裙子,裸露着两条瘦长的、膝盖狰狞的腿。
女子把一本泛着绿色封面的小人书,摔在树下的一块石板上,拍拍屁股,不声不响地没入山林中。
老太婆看了林伯一眼,她高大腐朽的身体,背着朦胧的月光逼过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林伯想转身跑,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移不动,老太婆的大手就捏着林伯瘦细的手腕。那只大手又硬又冷,像被夜露打湿的钢铁。
林伯挣扎着,想把手腕从那老太婆的手掌里脱出来。但那老太婆用力一攥,他的手腕一阵酸麻,差点失去知觉。
林伯被遗忘在松树下,鼻子就碰在了粗糙的树皮上。泪眼蒙眬中,他看见消失的人影,他害怕极了。
龙兴跟着林婆走进卧室的时候,林伯的双手扣在木床的扶手靠背上,那情形像被502胶水粘合住一样。
脸上的痛苦表情,让他的瘦脸有些扭曲的可怕,眼睛紧紧地闭合着,汗水顺着眼角和脖子流满了一身。
进来的龙兴紫瞳开启,一眼就看清了那个无形的拇指铐,“这是什么东西?”
带着疑问,龙兴上前,手触碰在拇指铐上。
“锁仙烤,这东西怎么到了这地方?难道崂山鬼婆下山了?”
古玉器灵的声音在龙兴的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