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飞行(2 / 2)

ldquo你杀过许多海盗吗?rdquo

ldquo成吨的海盗。rdquo

约翰说:ldquo真棒。rdquo不过他决定还是先吃茶点好。他问彼得,现在岛上是不是还有许多海盗。彼得说,多着呐,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ldquo现在谁是船长?rdquo

ldquo胡克。rdquo彼得回答说;说到这个可恨的名字,他的脸沉了下来。

ldquo詹姆斯middot胡克?rdquo

ldquo然也。rdquo

于是迈克尔真的哭了起来,就连约翰说话也咽着气了,因为他们久闻胡克的恶名了。

ldquo他是那黑胡子水手长,rdquo约翰哑着嗓子低声说,ldquo他是最凶狠的一个,巴比克就怕他一个人。rdquo

ldquo就是他。rdquo彼得说。

ldquo他长什么样?个头大吗?rdquo

ldquo他不像以前那么大了。rdquo

ldquo怎么讲?rdquo

ldquo我从他身上砍掉一块。rdquo

ldquo你?rdquo

ldquo不错,我。rdquo彼得厉声说。

ldquo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rdquo

ldquo啊,没关系。rdquo

ldquo那砍掉他哪一块?rdquo

ldquo他的右手。rdquo

ldquo那他现在不能战斗啦?rdquo

ldquo他不照样能战斗吗!rdquo

ldquo左撇子?rdquo

ldquo他用一只铁钩子代替右手,他用铁钩子抓。rdquo(胡克的原文hook,是钩子的意思。--译注)

ldquo抓?rdquo

ldquo我说,约翰。rdquo彼得说。

ldquo嗯。rdquo

ldquo要说lsquo是,是,先生quot。rdquo

ldquo是,是,先生。rdquo

ldquo有一件事,rdquo彼得接着说,ldquo凡是在我手下做事的孩子都必须答应我,所以,你也得答应。rdquo

约翰的脸煞白了。

ldquo这件事就是,要是我们和胡克交战,你得把他交给我来对付。rdquo

ldquo我答应。rdquo约翰顺从地说。

这时他们不觉得那么阴森可怕了,因为叮叮铃随他们一起飞了,在她的亮光下,他们可以互相看见了。不幸,她不能飞得像他们那样慢,所以,她就得一圈一圈地绕着他们飞。他们在光圈里前进,就像圣像头上的光环。温迪挺喜欢这样,可是后来彼得指出了缺点。

ldquo她告诉我,rdquo彼得说,ldquo天黑以前海盗就看见我们了,已经把lsquo长汤姆quot拖了出来。rdquo

ldquo是大炮吗?rdquo

ldquo是啊。叮叮铃的亮光,他们当然看得见,要是他们猜到我们就在亮光的附近,准会冲我们开火。rdquo

ldquo温迪!rdquo

ldquo约翰!rdquo

ldquo迈克尔!rdquo

ldquo叫叮叮铃马上走开,彼得。rdquo三个人同时喊着,可是彼得不肯。

ldquo她以为我们迷路了,rdquo彼得执拗地回答,ldquo她有点害怕。你想我怎么能在她害怕的时候,把她一个人打发走!rdquo

霎时,那光亮的圈子断了,有什么东西亲呢地拧了彼得一下。

ldquo那就告诉她,rdquo温迪恳求说,ldquo熄灭了她的光。rdquo

ldquo她熄灭不了。那大概是仙子唯一做不到的事。在她睡着的时候自然地熄灭,就像星星一样。rdquo

ldquo那就叫她马上睡觉。rdquo约翰几乎是命令地说。

ldquo除非她困了,她不能睡。这又是一件仙子做不到的事。rdquo

ldquo照我看,rdquo约翰大声吼道,ldquo只有这两件事才值得做。rdquo

说着,他挨了一拧,可不是亲呢的。

ldquo要是我们哪个人有一只口袋就好了,rdquo彼得说,ldquo那我们就可以把她放在口袋里。rdquo不过,他们出发时太仓促,四个人一只口袋也没有。

彼得想出一个妙策:约翰的帽子。

叮叮铃同意乘帽子旅行,如果帽子是拿在手里的。帽子由约翰拿着,虽然叮叮铃希望由彼得拿着。过了一会儿,温迪把帽子接了过去,因为约翰说,他飞的时候,帽子碰着他的膝盖。这样一来,可就要惹出麻烦了,下面我们就会看到。因为叮叮铃不愿意领温迪的情。

亮光完全藏在黑帽子里了,他们静悄悄地继续往前飞。他们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深沉的寂静,只是偶尔从远处传来舌头舐东西的声音。彼得说,那是野兽在河边喝水;有时又听到一种沙沙声,那也许是树枝在相蹭。不过,彼得说,那是印第安人在磨刀。

就连这些声音也止息了。迈克尔觉得,这寂静实在可怕。ldquo要是有点什么声音就好了!rdquo他喊道。

就像回答他的请求似的,空中爆发了一声他从没听过的巨响。海盗们向他们开炮了。

炮声在群山间回响着,那回声仿佛在狂野地嘶喊:ldquo他们在哪儿?他们在哪儿?他们在哪儿?rdquo

三个吓坏了的孩子这才敏锐地觉察到,一个假想的岛和一个真实的岛是多么不同。

空中平静下来以后,约翰和迈克尔发现,黑暗中只剩下他们两个在一起了。约翰无心地踩着空气,迈克尔本不会漂浮,竟也在漂浮着。

ldquo你给炮打中了吗?rdquo约翰颤抖着低声问。

ldquo我还没尝过呢。rdquo迈克尔低声回答。

我们现在知道,谁也没有被炮打中。不过,彼得被炮轰起的一阵风远远地吹到了海上,温迪给吹到上面去了,身边没人,只有叮叮铃和她在一起。这时候,温迪要是把帽子坠落就好了。

不知道叮叮铃是突然想到,还是一路上都在盘算,她立刻从帽子里钻了出来,引诱温迪走向了死路。

叮叮铃并不是坏透了;或者可以说,她只是在这一刻才坏透了。可是在别的时候,她又好极了。仙子们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因为她们身体太小。不幸的是,她们在一个时间,只能容下一种感情。她们是可以改变的;不过,要改变就得完全改变。这阵子,她一门心思地嫉妒温迪。她说话的那种可爱的叮叮声,温迪当然听不懂;我相信,她说的有些是难听的话,可是声音却很和蔼;她前前后后地飞,明明在告诉温迪,ldquo跟我来,一切都会好的rdquo。

可怜的温迪,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呼唤着彼得、约翰和迈克尔,回答她的,只是嘲弄的回声。她还不知道叮叮铃恨她,恨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么狠毒。于是,她心头迷乱,晃晃悠悠地飞着,跟着叮叮铃走向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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