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温迪的故事(2 / 2)

ldquo是的。rdquo

这么说,母亲们原来是这样,真卑鄙!

不过,还是小心些好;什么时候应该放弃自己的信念,只有小孩最清楚。ldquo温迪,我们回家吧。rdquo约翰和迈克尔一齐喊道。

ldquo好吧。rdquo温迪说,搂起他们来。

ldquo该不会是今晚吧?rdquo遗失的孩子们迷惑地问。在他们心里,他们知道没有母亲也可以过得满好,只有母亲们才认为,没有她们孩子们就没法过。

ldquo马上就走。rdquo温迪果断地说。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ldquo说不定母亲这时已经在哀悼他们了。rdquo

这种恐惧使她忘记了彼得的心情,她猛地对彼得说:ldquo彼得,请你做必要的准备,好吗?rdquo

ldquo遵命,rdquo彼得冷冷地回答,那神态就像温迪请他递个干果来似的。

两人之间连一句惜别的话也没说。要是温迪不在乎分手,那么,他也要让她瞧瞧,他彼得也不在乎。

不过,当然他是非常在乎的;他对那些大人一肚子的怨气,那些大人老是把一切都搞糟。所以,每当他钻进树洞,他就故意短促地呼吸,大约每秒钟呼吸五次之多。他这样做,是因为在永无乡有个说法,你每呼吸一次,就有一个大人死去。所以彼得就心存报复地把他们杀死越多越好。

他向印第安人做了必要交代之后,回到地下的家。在他离开的当儿,家里竟发生了不像话的事情。那些遗失的孩子们害怕温迪离开他们,竟威胁起她来。

ldquo事情会比她来以前更糟。rdquo他们嚷道。

ldquo我们不让她走。rdquo

ldquo我们把她拘禁起来吧。rdquo

ldquo对了,把她锁起来。rdquo

在困境中,温迪灵机一动,想到应该向谁求助。

ldquo图图,rdquo她喊道,ldquo我向你申诉。rdquo

怪不怪?她竟向图图申诉,图图是最笨的一个。

然而,图图的反应却很堂皇。那一刻,他甩掉了他的愚笨,尊严地做了回答。

ldquo我不过是图图,rdquo他说,ldquo谁也不拿我当回事。只是如果有人对温迪的态度不像个英国绅士,我就要狠狠叫他流血。rdquo

说着,他拔出了刀;这一刻,他表现出不可一世的高昂气势。别的孩子不安地退了下去。这时彼得回来了,他们立刻就看出来,从他那儿是得不到支持的。他不肯违背一个女孩的意愿强留她在永无乡。

ldquo温迪,rdquo彼得说,在房里踱来踱去,ldquo我已经吩咐印第安人护送你们走出树林,因为飞行使你们感到太疲劳。rdquo

ldquo谢谢你,彼得。rdquo

ldquo然后,rdquo彼得又用惯常被人服从的短促而尖锐的声音说,ldquo叮叮铃要带着你们过海。尼布斯,叫醒她。rdquo

尼布斯敲了两次门,才听到回答,尽管叮叮铃其实已经坐在床上,偷听了多时。

ldquo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敢?滚开。rdquo她嚷道。

ldquo你该起床啦,叮叮铃。rdquo尼布斯喊道:ldquo带温迪出远门。rdquo

当然,叮叮铃听说温迪要走了非常高兴;可是她下定决心,决不做温迪的领路人,于是她用更不客气的语言说了这话,随后,她假装又睡着了。

ldquo她说她不起来。rdquo尼布斯大声叫道,对她这样的公然抗命很是吃惊,于是彼得严肃地向那位女郎的寝室走去。

ldquo叮叮铃,rdquo他大喊一声,ldquo要是你不马上起床穿衣,我就要拉开门帘,那我们就全都看见你穿睡袍的样子了。rdquo

这就使她一下子跳到了地上,ldquo谁说我不起来?rdquo她喊道。

同时,那些孩子都愁惨惨地呆望着温迪。温迪和约翰和迈克尔已经收拾停当,准备上路。这时,孩子们心情沮丧,不单是因为他们就要失去温迪,而且是因为,他们觉得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温迪,可没有他们的份。新奇的事照例是他们所喜欢的。

温迪相信他们这时有一种高尚的感情,她不由得心软了。

ldquo亲爱的孩子们,rdquo她说,ldquo要是你们都和我一道去,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父亲和母亲会把你们都收养下来的。rdquo

这个邀请,原是特别对彼得说的;可是,每个孩子都只想到他自己,他们立刻快活得跳了起来。

ldquo可是他们会不会嫌我们人太多?rdquo尼布斯一边跳着问道。

ldquo啊,不会的,rdquo温迪说,很快地合计出来,ldquo只要在客厅里加几张床就行了;头几个礼拜四,可以把床藏在屏风后面。rdquo(礼拜四大概是达林家接待客人的日子。--译注)

ldquo彼得,我们可以去吗?rdquo孩子们一齐恳求。他们以为不成问题,他们都去了,他也一定会去;不过,他去不去,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孩子们总是这样,只要有新奇的事临头,他们就宁愿扔下最亲爱的人。

ldquo好吧。rdquo彼得苦笑着说,孩子们立刻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ldquo现在,彼得,rdquo温迪说,心想她一切都弄妥了,ldquo在走之前,我要给你们吃药。rdquo她喜欢给他们药吃,而且一定是给得太多。当然啦,那只不过是清水;不过,水是从一只葫芦瓶里倒出来的。温迪总是摇晃着葫芦瓶,数着滴数,这就使得那水有了药性。但是,这一回她没有给彼得吃,因为她刚要给他吃的时候,忽然看到彼得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心头一沉。

ldquo去收拾你的东西,彼得。rdquo温迪颤抖着喊道。

ldquo不,rdquo彼得回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ldquo我不跟你们去,温迪。rdquo

为了表示对温迪的离去无动于衷,彼得在房里溜溜达达,美滋滋地吹着他那支没心没肺的笛子。温迪只得追着他跑,虽然那样子不大体面。

ldquo去找你的母亲吧。rdquo温迪怂恿他说。

要是彼得真有一个母亲,他现在已不再惦记她了。没有母亲,他也能过得挺好,他早把她们看透了。他想得起的只是她们的坏处。

ldquo不!不!rdquo彼得斩钉截铁地告诉温迪,ldquo也许母亲会说,我已经长大了,我只愿意永远做个小男孩,永远地玩。rdquo

ldquo可是,彼得rdquo

ldquo不。rdquo

这消息必须告诉其他的人

ldquo彼得不打算来。rdquo

彼得不来!孩子们呆呆地望着他,他们每人肩上扛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头,挂着一个包袱。他们的头一个念头是,要是彼得不去,他或许会改变主意,也不让他们去。

但是彼得太高傲了,不屑于这样做。ldquo要是你们找到了母亲,rdquo他阴沉地说,ldquo但愿你们会喜欢她们。rdquo

这句带有很重的讥讽意味的话,使孩子们感到很不自在,多数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的脸似乎在说,到头来,要是去的话.会不会是傻瓜呢?

ldquo好啦,rdquo彼得喊道,ldquo别心烦,别哭鼻子,再见吧,温迪。rdquo他痛痛快快地伸出手,就像他们真的就要走了似的,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温迪只得握了握他的手,因为彼得没有表示他想要一只ldquo顶针rdquo。

ldquo别忘了换你的法兰绒衣裳,彼得!rdquo温迪说,恋恋不舍地望着他,她对他们的法兰绒衣裳总是非常在意的。

好像该说的都说了,跟着是一阵别扭的沉默。但是彼得不是那种在人面前痛哭流涕的人。ldquo叮叮铃,你准备好了吗?rdquo他大声喊道。

ldquo好了,好了,rdquo

ldquo那就带路吧。rdquo

叮叮铃飞上了最近一棵树;可是没有人跟随她,因为正在这时候,海盗们对印第安人发起了一场可怕的进攻。地面上本来悄无声息;现在,空气中震荡着一片呐喊声和兵器撞击声。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张张嘴张大了,并且一直张着。温迪跪了下来,她的两臂伸向彼得。所有的手臂都伸向他,像是突然被一阵风刮了过去;他们向他发出了大声的请求,求他不要抛下他们。彼得呢,他一把抓起了他的剑,就是那把他以为用来杀死了巴比克的剑;他的眼睛里闪耀着渴望作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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