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郁慈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位客人认识他,或者说是认识沈清越。
瞧了少年一会儿,秋琳开口:“没什么,看戏吧。”
心不在焉地看完一场戏后,郁慈几乎不记得演了什么。两人刚走出房间,刚才那位管家却又拦住少年。
“那位客人想邀您见一面。”
眨了下眼睫,郁慈问:“不去可以吗?”
“客人,只是见一面。”管家笑容不变。
悄悄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了,郁慈细白的指尖蹭着衣角,眉尖微蹙有些犹豫。秋琳也在一旁蹩眉。
管家却赶在她开口前说:“那位客人说,您和他认识。”
思索了片刻后,郁慈安慰秋琳别担心,让她先离开,然后跟在管家身后,然后两人在刚才包间隔壁停下。
……所以说,那人一直只跟他们隔了一面墙。
管家拧开房门,郁慈控制不住心底的紧张,深吸一口气走进去,一抬头与一双沉稳的眼对上目光。
依旧是那身苍蓝色军装,军帽也依旧一丝不苟,贺衡立在看台前,微微侧过身,光将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勾勒出来。
而在对视的短短一瞬间,郁慈却立即想到了他口袋中的袖扣。
……今天刚好是第七天,郁慈都已经准备好看完戏回去途中将袖扣卖了换钱了。可现在,袖扣主人就明明白白站在他眼前。
他即将到手的零花钱就这么飞走了。
少年只短暂地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扇了睫羽,嫣红的唇瓣轻轻抿在一起,委屈得肉眼可见。
可上次两人分别时的情形的确好看不到哪里,贺衡并不意外,只是绕过花几坐下,语气平静:
“怎么?我请你看剧还不好吗?”
前提是这出戏并没有价值他半个小金库!
从衣兜中摸到装有袖扣的丝绒盒子,郁慈板着脸,弯腰放在桌上,很冷漠地只吐出两个字:
“给你。”
少年的举动完全不在贺衡的意料之中,他罕见有些意外,打卡盒子,藏蓝色的宝石袖扣在黑色丝绒盒中,流转着沉静的光线。
只一眼,贺衡就猜到了什么,嗓音不易察觉地发涩:“……是什么?”
他想听少年亲口说出。
“生日礼物。”郁慈将他之前丢掉的骨气重新捡起来,很有底气地说:“我不白吃你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