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玩意。
比如郁书青喜欢吃面包,这人还有个怪癖,喜欢把面包捏扁了再吃,徐矿纳闷,面包不就吃那松软的口感吗,捏瓷实了是想做什么?所以要是他生郁书青的气,就故意买那种口感很扎实的碱水包,然后美滋滋地看着郁书青无语的脸。
不是喜欢捏吗,捏啊!
所以,这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后,徐矿愉快地决定,明早给郁书青带最瓷实的硬面包,咬起来艮啾啾的那种。
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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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青最近很苦恼。
他感觉徐矿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少,尤其是进入十七八岁的年纪后,更是天天都黏糊着,已经有点超过好朋友的边界感了。
但男生之间的边界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可以勾肩搭背,互相穿衣服,高兴起来“吧唧”在脸上亲一口都没事,甚至故意撒娇叫爸爸老公,别人也只会哈哈大笑,觉得是打赌输掉。
郁书青知道,徐矿对他好,是掏心掏肺地对待自己,有人开玩笑说徐矿也太倒贴了,对媳妇也没见这样的啊,郁书青你赶紧嫁给他得了,徐矿就板起脸特别正经地说,那也是我嫁,我上赶着嫁,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有什么意见?
他的态度太坦然了,仿佛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除了郁书青。
偏偏是他,问心有愧。
郁书青已经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对徐矿有超出寻常的感情的,他俩太熟悉彼此了,一起长大,彼此的痣长在哪儿都一清二楚,按理说这是很珍贵的竹马情谊,要珍惜,所以当少年时期,郁书青第一次从梦中惊醒时,对自己很唾弃。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的确喜欢上了朝夕相处的竹马。
甚至有了欲望。
他觉得不应该这样。
可如果故意疏远,是对徐矿的不公平。
郁书青没有办法了,他把这份小小的喜欢藏得很深,揣在自己的心窝里,不见天日地保守这份秘密,可是,另一种隐秘的欲-望也无法按捺,那就是既怕徐矿看出来,又怕徐矿看不出来。
就像他种下的那株玫瑰,悄然在冬夜开出了花。
思来想去,郁书青得不到答案。
他觉得应该让时间来解决这些,正好要升高二,也能借着忙碌的学习来充实自己,忘却这些不该有的旖旎。
没想到,两人居然分到了一个班。
那可是一个班!
所有能拉开距离的借口在这一刻都不作数,两人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甚至能想象出来,下课的时候徐矿会欠嗖嗖地戳自个儿的肩,说小咪走呗,一块儿上厕所。
郁书青绝望地闭了闭眼。
……毁灭吧。
他思考了很久,都想不出究竟该怎么办,而当一个人实在无法决定时,往往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摆烂。
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
郁书青是真的有些累了,徐矿这人在他面前实在太不注意,各种肢体接触想都不想就出现,打完篮球跑到他面前,大咧咧地掀开篮球服擦汗,露出漂亮的腹肌,以前的他,视线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慌乱地移开目光,生硬地别开话题,徐矿还以为他不喜欢身上的汗味,故意拿微湿的头发往人家身上拱,说走呗,结束后一块儿去冲澡。
可恶,想摸。
郁书青真的有点顶不住。
但一旦决定了摆烂,整个人就想通了许多,内心也没那么煎熬。
不就是洗澡吗,一块儿去就是!
看就看了,怎么着,反正徐矿又不会问他要钱!
以前徐矿给他带早饭的时候,他总是因为不同的类型而小小心跳,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心思,而现在则能大咧咧地接过碱水包,并对旁边嘴欠的同学解释:“没事,就是他想把我噎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