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事情,是整个澜湾县的病根。
宣瑾昱抬手摘下脸上的金属面具,面色低沉,他轻声道:“我会安排下去的。”
距离京中不过三天的地方,在外赫赫有名的澜湾县,他居然也没有注意到过这里还有着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这种事情的存在,是偷拐孩子的根源所在。
蔻儿见宣瑾昱招来了羽卫军首领,立即吩咐了下去,关于整个澜湾县的这种情况,必须要从上到下来进行整治,那么关于这里的县丞等一干地方官员,就是首当其冲的罪首。
派遣了羽卫军一面即可前往了县衙,一面前往打探出来澜湾县最大的牙婆场地,使用年纪偏小的暗卫作为诱饵,打算来一场抓贼抓脏。
蔻儿坐在内间听着宣瑾昱不断吩咐着底下的人,她有些迟疑,等宣瑾昱吩咐结束,外头的羽卫军和暗卫们离开后,她立即坐不住,起身走到宣瑾昱身侧,有些担忧:“这样的话能成么?”
毕竟这个澜湾县上下串通一气,这样的手法不敢确保万无一失。万一县丞等人也不要脸一些,视若无睹,还真的会有些束手无策。
宣瑾昱很轻松道:“夫人是不是忘了为夫是做什么的了,立即调来一个州牧的官印,诓这里官员一诓,效果会很棒的。”
他与蔻儿的出行未曾公之于众,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借用一个官员的身份来对县丞施压是个好的法子。而有句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京官或许是比较让人眼热的上级,但是对于一个用集中妓寨来作为生存手段的县丞来说,直接管理他的州牧会是一个最佳控制他的人选。
宣瑾昱选择了州牧,羽卫军则会在最短时间内去取得州牧的官印,利用这个直接上级的身份当场抓脏,县丞无论如何也会顾忌自己的仕途,哪怕断尾求生,这一次的事情就能顺利进行下去。
蔻儿听懂了宣瑾昱的意思,她神色复杂,想起隔间安顿下来的那个青年,叹了一口气:“妓寨若是正正经经的手段,没有这些歪门邪道该多好。当初我遇上他的时候,还是个特别有血性的男子汉呢。”
结果在妓寨的不断折辱的手段下,为了有一天好好活着出去,变成了一副或许他当初最看不上的样子。
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助。
宣瑾昱淡淡道:“根本问题不在妓寨上,而在那些为了自己一时欢愉而不断对妓寨提出要求的客人们身上。”
一直以来,对于官员狎妓都是有着制约与规划。一方面是为了让官员正立自身,一方面也是从上头做好管理娼妓这种难以管理的事情。官员好管,毕竟与仕途有关,普通人,特别是有钱的商人,在这一方面就毫无顾忌,大肆收罗家养妓子的同时,也常常光顾这种地方。为了争夺客源,许多的妓寨都会有着攀比,后接力就成了一个致胜的法宝。
偷来拐来抢来的年纪小的孩子们就成了最小投入最大收益的关键一点。
根治……
宣瑾昱想了想,道:“回去后,关于狎妓的管理还需要加深一下。”
“还有诱拐偷买!”蔻儿也说道,“这种事情太可恶了。”
“嗯,没错。”宣瑾昱叹气,“或许有许多人都是能够在家中平安长大,未必不会成长为国之栋梁,却在这种事情上被迫毁了一生。”
蔻儿按着宣瑾昱的说法想了一下,顿时觉着十分不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