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点点头,暗自祈祷,希望麒麟不要太过伤心才好,否则,自己就罪逆深重了。
兰猗于二门处上了叫来的小轿子,一路抬到后宅的垂花门处,下了轿子过垂花门,上到抄手游廊,这时辰是睡眠最香甜的时候,所以除了前来迎接兰猗的几个护院,并无其他人出现,兰猗与秋落在前,保护兰猗的护院们在后,惟听脚步沙沙,不闻一人发声。
到了倚兰苑,甜喜已经带着其他丫头引了出来,服侍兰猗洗漱更衣又用了夜宵,又给兰猗扫炕铺被,忙活一阵兰猗吩咐丫头们都散了,她也困得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兰猗突地醒了,汗淋淋的猛然坐起,上夜的甜喜听见动静过来问道:“少夫人,天还早呢。”
兰猗神情恍惚的应了声“哦”,给甜喜扶着缓缓躺了下去,她刚刚醒来其实是给梦吓醒的,她梦见红莲还有绢绢都缠着她哭个不停,她仍旧纠结于“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低低一叹,闭眼再也睡不着,心里还惦念公输拓,杀夏知问,公输拓不舍,不杀夏知问,公输拓就无法向宇文佑复命。
好歹捱到天亮,秋落也过来了,伺候兰猗起来洗漱穿衣,问兰猗道:“你若是挂念侯爷,不如我陪你去驿馆看看。”
兰猗敷衍着:“他都回家了,我还挂念什么。”
秋落指着她的眼睛:“瞧瞧两眼通红,一看就没睡好,还说没挂念人家。”
兰猗下意识的揉揉眼睛,狡辩:“通红大概是得了眼病。”
秋落噗嗤一笑,也不逼她说实话。
忽地听见外头有人嘁嘁喳喳的,像是在偷着讲话,秋落就朝外头喊:“谁?谁在那里说话?”
须臾门帘子一挑,走进来甜喜,朝秋落道:“秋姑娘,是我。”
秋落有点不高兴了:“你是大丫鬟身份,可着倚兰苑都看你的言行呢,你带头这样不守规矩,其他人还得了。”
甜喜理屈,只好垂头认错:“下回再不敢了。”
兰猗却有点好奇:“你们在外头说什么呢?”
甜喜一怔,咬着嘴唇却不说话。
秋落抄起身边的引枕打了过来:“愈发没规矩了,少夫人问你话呢,你倒哑巴似的。”
甜喜顺手接住引枕,怯生生道:“不是好话,少夫人还是不要听罢。”
秋落气得叉腰道:“背后说人当然不会是好话,少夫人想知道,你就说给她听。”
兰猗噗嗤笑了,指着秋落道:“当初你进狐家的时候刚好是秋季,往我面前一站,落落大方,所以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叫秋落,逢谁听着都说这名字端庄清雅,可偏偏你是见面不如闻名的一个,动辄打骂,泼妇一个。”
秋落给她一番排揎,也笑了:“没办法,生出就是这火爆性子,死了也改不了。”
兰猗无奈的晃头:“将来得遇到怎样个男人才能把你这匹野马驯服呢。”
本是调侃她,秋落却大大方方的道:“我喜欢的,不用驯服我自然就服了,我不喜欢的,打死也不会温顺的。”
兰猗蓦地想到了顾纬天,不知秋落今生同他是否还有情缘。
这时秋落一挥手道:“说着说着,拐到别处去了。”
转头看甜喜:“还不说你们在外头嚼舌头作何?”
甜喜知道无法隐瞒了,只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