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迷糊中,黎末感觉身ti一轻,接着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即使意识朦胧不清,也被摔得一阵反胃。
后背狠狠的撞上了冰寒刺骨的墙壁,筋骨一瞬间撞得僵直,疼痛深入骨髓。黎末深深的皱了皱眉,被剧烈的疼痛强烈刺ji过后,意识蓦地有些清醒。
他m的,这群混蛋以为姑娘她是麻布口袋么?
艰难的睁开眼,眼皮沉重如铁,才刚打开了一个缝隙,黎末身ti便猛地一震。
难怪她觉得忽然变得很冷。
狭小逼仄的一件牢房,或者说是一件铁屋,四壁均是钢铁所筑的墙,坚实紧密,除屋顶有无数针眼般细小的通风口之外,再无一丝缝隙。
才是深秋时节,铁铸的墙壁上竟然已凝了一层厚厚的冰,瑶国位置虽然偏北,然而就算再冷现在也还没到结冰的季节。
况且这冰颜色怪异,稍微泛蓝,肯定是用术法或结界凝成。遭到这种级别的待遇,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可是怎么可能?黎未并没有对外公开过自己的身份,甚至除了他们几个,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这个特殊身份。若是单单凭她刚好神秘出现在黎未突袭的时候就判她死刑的话,城乾是否太多疑?而事实上,城乾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他是很有野心,但却缺少心眼儿,要不是他底下的一帮谋臣,他根本翻不了船。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心思转了几个圈,却仍理不出个头绪。不知中了什么术法,黎末全身酸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只能静卧在原地。牢里寒气逼人,才片刻时间,黎末便皮肤发紫,血液滞流。
若不是靠着一点术法基础在,她早就已经被冻的晕过去了。
身ti不停的发抖,寒冷如附骨之蛆,沿着骨髓蜿蜒至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黎末不得不把身ti紧紧缩成一团,来抵御这牢狱里致命的严寒。
要是黎未没看见她留在那家店铺外面的标记的话,她就准备在这里升天了!身ti的疼痛早就被寒冷磨得消失无影,所有的感官都轰鸣着,眩晕了,似乎要陷入麻痹的状态。但是过了很久很久,身ti依然清醒的可怕。
天杀的,还不如晕过去算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紧闭的铁门忽然“哗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黎末勉强睁开眼睛,随即又无力的闭上。好像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然而却只听到一个单调而沉重的脚步声。
手臂上一痛,身ti就被一只坚硬如铁石的手拽起。那只手带着极致的隐忍和愤怒,丝毫不怜香惜玉,狠狠的把濒临昏迷的黎末拖出牢房。
膝盖一阵剜心的痛,黎末低低呻一声,身ti如同破败的棉絮般,趴软在冰凉的地板上。致命的寒冷倏忽远去,她似乎已被带离了那个地狱般酷寒的牢狱。
“妖女,”迷糊中,一双手重重的按在黎末的肩上,拼命摇晃着“你给本王睁开眼睛。”
城乾?
黎末无声的笑了笑,薄薄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下,缓缓掀开。身ti的极致虚弱,致使那双墨石般清润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脆弱的让人心疼。
城乾狠狠的别开脸,暗自恼怒自己心底突起的那一抹强烈的怜惜。
这个女人,是全身都是毒药的妖女,竟然会一再被她迷惑住,难道他疯了么?
“妖女,”城乾怒视着黎末,阴沉沉道“奕谟和古狼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黎末讽刺般的笑了笑,声音轻若游丝“告诉你?你想得倒美。”
“妖女,”城乾怒火顿起,一把扣紧黎末的肩,恨恨道“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肩被城乾捏得青疼,黎末皱了皱眉,忽然又露出笑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
“呵,敢就下手,不要啰里八嗦的。”
“妖女,你不要欺人太甚!”城乾眯起眼,双手下压,使劲的撑住黎末的肩。
黎末微一仰首,痛苦的皱紧眉头,缓慢的吸了几口气,才轻笑道“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身ti被城乾死死的压在地上,后背凉得彻骨。身ti虚弱到极点,神识恍惚不堪,有那么一瞬间,黎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轻轻笑了笑,黎末闭上眼淡淡的勾起唇角。
她没有看见,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城乾的眸色蓦地加深。
真是倒霉死了,原以为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却在别人手心里跳舞,深陷魔窟而不自知。
意识又变得混混沉沉,身ti痛苦,想吐想晕厥。
忽然,一股陌生的气味猛得冲入了黎末的鼻腔!接着,两片灼热的唇就带着刻骨的怒气重重落在黎末的唇上。
黎末一僵,霍得睁大双眼!
他在干什么?!
腔一滞,几乎所有的气息都被城乾吞到了嘴里。呼吸蓦地紊乱不齐,肺里空气一下被吸干,身ti空旷炽烈,几乎要爆炸。
城乾!在吻她!他竟然在吻她!
气愤和恼怒瞬间爆发,一如疯狂咆哮的水,擎天而起。黎末双手死命一推,近乎粗暴的把城乾推开了一寸。一得空,便侧过头拼命的呼吸。
然而城乾被怒火激得发狂,不等黎末缓过气来,又狠狠的把黎末的脸扳过去,再次吻住。
这个吻,是她的初吻!她一直保护着为某个人留下的初吻!
冲天的怒气自胸腔疯狂的腾起。
黎末神色冰冷如雪,一张嘴,就狠狠的药破了城乾的嘴唇,血腥味霎时汹涌的灌入口腔。趁城乾吃惊失神的瞬间,黎末果断的破指结印,血色漫开之后,一圈淡金色的光蓦地罩了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