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其倒地的时候,黎末身上至少有十处以上的伤口,大小不等。
距离狐族血气太近,她力量本就受限,况且置其并不好对付,他毕竟是统领百万大军的将军,自不可小觑。
拖着疲累的身ti,黎末有些乏力的软倒在巷子里。手里两枚枯萎的莲苞,硌得手心生疼。
“子焓子焓,你若还不来救我,就要准备好为我收尸了”微微苦笑着,黎末仰首靠在湿冷的墙上。
到处都在流血,神经突突的跳,疼得她简直要吼出来。
自暗杀开始,好象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啊,那个置其也太狡猾了,不,应该说太能拼了,搞不清楚那个莲萼子究竟有什么力量,竟然可以让蛊体对狐族这么深恶痛绝。只要一嗅到狐族的血就兴奋,眼睛闪光,命都不要。
自手臂不小心被置其划伤之后,就一直伤口不断。对方拿命拼,她也是舍着一个肩膀不要硬顶上去的。好在,肩膀终究保住了。
腕上火铃的光芒越来越弱,被巷子里的风一吹,就发出叮叮零零的声音,清脆,纤细,像一首招魂曲。
挣扎着撑起身ti,黎末皱眉。
她原本应该等气力稍回的时候施展治愈术,但是时间紧迫决计拖不得,指不定锦独的人什么时候就寻来了。
扶着墙勉强走了几步,黎末便顿住了。
不知道是否重伤的原因,她竟然丝毫未察觉到来人的气息,甚至让对方逼至眼前。
“圣女,别来无恙。”阴冷的声音,不是锦独是谁。
黎末微微抽气,忽然想起一句话经典名言:怕什么来什么!以她现在的身ti状况,能打得过锦独简直有鬼。
漫不经心的朝着巷子里瞄一眼,锦独眸子暗了暗。
“圣女好身手啊。”锦独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黎末。
黎末没看巷子,不过还能想到那两具尸体胸口正汩汩流出的血“一般,不稀奇。”
“哼。”重重的冷哼一声,锦独蓦地出手,掐住黎末的脖子“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是吧?在我的地盘也敢这么撒野?”
脖颈上那只手冷得像冰块,力气至此,全然呼吸不得。
不过好在黎末也算半个行动派,晚上火铃一震,手心一把轻薄鲜红的匕首就斜划而上,丝毫不凝涩。
手过,血涌。
“你”锦独猛地缩手,怒瞪着黎末。
黎末一手扶着胸口,气息紊乱,轻轻的笑溢出唇齿,尽是嘲讽“锦王爷怕是忘记了上次的痛了吧,黎末可是毒蝎子,你怎么敢靠近我白白的让我蛰?”
上次?锦独脸色一变,显然也是想起来了。
轻薄她不成,反而被她重伤,亦让沉暮逮着机会,荆棘加身,修养了整月才全好。
“现在没有了沉暮和古狼,本王量你也嚣张不起来。”
“莫非你还想试试?”殷红的舌伸出来,tian了tian嘴唇“试一下我这次蛰不蛰的到你?”
“你”顿了片刻,锦独忽然又笑了出来“我不碰你,照样可以逮住你。”
黎末面色立马就是一凝。没错,不碰她他照样抓得住她。
“来人。”锦独拍拍手。
黑暗中,几条黑影利落的跳出来,跪在锦独身边“王爷。”
锦独冷笑,手一指“立刻把她给我捆起来。”
说完又面上带笑的补充一句“不用绳子,用荆条。”
黎末本还无畏,听得后面一句立刻倒吸冷气。
“是。”黑影低首领命,团团围上黎末。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空无一物的手上立马就多了一条荆条,细软纤长,条上的尖刺即便是在夜里都看得分明。
身ti不由的就是一颤。
“动手。”锦独发号施令,他手下的狗们立刻就实施。
“轰——”脑带霍得轰鸣,剧痛汹涌而至。
硬刺穿破血肉,破体而入,一根接一根的尖刺深深埋入血肉之下黎末嘶声惨叫,身ti猛然无法控制的抽搐痉luan。
几乎可以听见血肉被刺穿时候闷重的声音。
“捆紧一点,越紧越好。”锦独说。
然后狗崽子们果然越发用力。
黎末狠狠的药唇,血腥气冲鼻而起,浸入肺腑,一阵灼痛。
五脏六腑如在燃烧,痛到极致,黎末死死的闭着眼,差点以为回到了血祭之日,那剜心到恨不能即可死去的痛苦。
破了唇,也没药出痛苦的哼声,嘶哑破碎的响在夜里湿冷的空气里。
黑影们退去,黎末微微睁开眼,缚住自己的荆棘层层绕绕,血丝一点一点的从伤口渗出来。看来之前的伤完全可以忽略。
神智被那么剧烈的疼痛撕扯的分崩离析,视线也渐渐的失去了焦点。
“带回去。”
隐约的,只听见锦独说了这么一句话,黎末就已痛得晕厥。
临近昏迷的前一刻,黎末微微勾了勾唇角,表现不俗,如此怕疼的体质,竟没有疼哭,看来疼痛太多也会成习惯。
在黑暗中醒来,好半天时间眼睛才能勉强视物。动也没动,除了呼吸就是吸气声。
他x的锦独,要是老娘这次没被你弄死你就等着被老娘裹成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