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他坐着的姿势完全挡不住她好奇的小脑袋,只好不住地退后。
虞知安眨着眼睛看得更仔细了。
他避无可避,干脆将她一把推开:“你一个女子,怎能如此不成体统!”
顷刻之间,虞知安一骨碌的坐到了地上,黛蓝色裙摆旖旎散开,裙摆之下,露出了一只穿着青色厚罗袜的脚——她脸上惊诧,尴尬且狼狈。
外头雨还在下,滴哩哩拍在屋檐石板上。
宋绝扫她一眼,干脆扭头不看她。
“宋绝……”
耳边传来她颤着声音的叫,很是可怜,好似刚断奶的幼猫。
她带着哭腔:“扶一下我,我扭到脚了……”
——
宋绝防备心极重。
纵使她和他百般解释,自己没有想要断了他的解药,一切都是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甚至在那天后,她都将解药直接送来给他了,立字据画押诚心诚意保证自己真的没有动坏心思——他仍旧不信。
不仅不信,等到她去到苍景殿中时,他还要冷着脸出言含沙射影几句。
这可就激起她的叛逆心理了。
他好讨厌她哎,但他能怎么办?她可是日日都要去他殿中大摇大摆地晃荡呢。
“正月初一那日,元嘉公主看晋国质子可怜,于心不忍,干脆将他收在了自己的羽翼下。话说这闵澜殿下,姿色绝佳,性格软弱,是极适合当面首的——如今竟被公主看上了,可真是他的福气。”
当虞知安把这些传得有板有眼的流言蜚语一字一句念给宋绝听时,他脸都气绿了,抖着手一把将大笑的虞知安关在了门外。
虞知安毫不在意,大手一挥,给她这个美艳的“面首”赏了好一些东西,然后才坐着犊车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公主府。
既然她做了,就要光明正大地做。拉好感度养面首玩救赎这种事情,她要做得干干脆脆,毫不拖泥带水。
犊车穿过长街红墙,缓缓停在公主府前。初六日,送穷启市。民间烟火聒噪,自此时燃起。
素手掀开车幕,泠泠垂珠作响。只见一匹银鞍白鼻黑马,被人牵着站在公主府右侧门前,乖顺地扬头。
虞知安心里奇怪,正暗自嘀咕着这是什么人,等在门后的管家便着急迎了上来。
“公主,十四皇子……已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他略弯腰道,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暗自在心中叹息。
这十四皇子,带了随身的侍从来得气势冲冲,从方才等到现在,一言不发,茶水都未尝过一口,安静默然好似乌云压山,看来,怕是闷着什么大事……
虞知安心中也很疑惑。
十四皇子?虞宁书?……他来做什么?
这堆皇子公主中,她唯一只与虞折衍交好。更是因着与万贵妃交恶的缘故,与虞宁书的交集少之又少。现如今,虞宁书竟跑到她府中找人了,难道,是因着万贵妃的伤情?
疑惑攀上心头,她皱了皱眉,领着青禾走入府内。未等走完蜿蜒的青石路,远远便听到了一声叫唤。
虞宁书站在长廊入口处,墨发簪起,右手轻握于腰间:“皇姐!”
她愣在原地,下一瞬,便见他迈腿朝她奔过来,随后扑通跪下抱手作礼:
“求皇姐,救救我额娘!”
——————
尒説+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