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带着刘泉、沈英妹赶了过来,几个人浑身都有些湿,也顾不得擦水,刘泉和沈英妹拎着药箱子跑了进去。
沈英妹着急地问道:“上次瞧着还有大半个月,怎么就早产了?”
江氏靠在床上,伸出手让刘泉把脉,刘泉把完一只手又换一只。
“拂晓的,就一起且早饭,且着且着就肚子痛的,见红了,羊水还没破。”沈老太揪着手,内心火燎火燎的,“阿泉,思娘没事吧?”
刘泉摇摇头:“没事,估计是小家伙着急着出来了,思娘身子没问题。杨姨(江夫人)、姆妈,扶着思娘走一走,小家伙还没下来,阿妹熬着些(忍着些),省点力气,且点东西。”
刘泉不能在屋里多待,把脉之后就出去了,留沈英妹在里头照顾。屋里头的话传到外头,父子三人都放下心来。
沈老头从儿子怀里抱过小孙儿,瞧着小孙儿一脸严肃地盯着房门,稀罕得不得了,带着胡渣的脸蹭了蹭孙儿白嫩的小脸,“淮哥不怕,姆妈没事。”
沈兴淮搂主沈老头的脖子。
刘泉笑着上前朝岳父问候一声,亲近人家也不多讲究,捏了捏沈兴淮的脸:“淮哥今日怎的没去私塾,可是逃学了?”
沈英妹同沈三亲近,两家人家走得近,感情都是日久累积的,刘泉也最为稀罕这个年纪小小却一副老熟面孔的小外甥。
沈兴淮偏过头:“我陪我阿嗲、好婆哩!奈晓捏我面孔,我大的,马上要有弟弟妹妹哩~”
沈兴淮心理懊恼,面色愈发严峻。刘泉又是一笑,却不逗他了。
女人生产时间可不短,生个三天三夜也是有的,江氏这还没有发动,更不好说。到了中午,里头还没有什么动静,草草地吃了顿午饭。下午刘家的老太太瞧夫妇两还不归家,有所预感,带着孙儿孙女找了过来。
刘家老太太亦是慈和人,年轻时是个产婆,经验老道,上年纪后,眼睛不大好就不做了。老太太双手一摸肚子,便道:“快了快了,晓急的,这娃儿急着出来哩。”
老太太经验十足,果不其然,下午便开始发动了。
老太太在里头坐镇,英娘看护,沈老太和江老夫人打下手,江氏心里头踏实,不慌不乱,跟随着指导用劲。
沈老头坐在椅子上,默念着佛经。
刘家大儿欣喜一声:“咦,雨停了!”
沈老头睁眼,穿过厅堂,屋檐下还滴答滴答落水,但比之前委实慢了许多,屋外竟有些亮堂,似是乌云驱散。
“头出来哩!思娘,加把劲!”
厅堂里的人都振奋了,数个站立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屋里头的声音不断,直至最后:“出来了出来了!弄瓦!是个奴嗯(女儿)!”
随后哇哇的哭声响起。
沈三问道:“大姐,思娘呢?”
“么事!有点且力(吃力)。”
屋里屋外一片欣喜,沈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