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天色完全黑了。
江望景红着眼睛实在没忍住,哭了。他把头埋的很低,肩膀止不住的发颤。
心中的恨意犹如无法摆脱的枷锁。他恨死纪宴卿了。
那人有什么资格消失七年,凭什么再见面时就要毁掉他的一切。
哭累
', '')('了,江望景吸了吸鼻子,胡乱擦掉眼泪。
突然,口袋里掉出一张名片吸引了注意力。
他弯腰将名片拾起,竟然是纪宴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外套口袋的联系方式。
旭霖集团董事长:纪宴卿。
字体不大,望着却格外刺眼。
简短的几个字让江望景瞳孔骤然收缩,脑袋“嗡”的一下炸了。他把目光所见之处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纪宴卿……”
“纪宴卿!你他妈给我等着!!”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用力阖住,江望景离开了。那张名片被揉成废纸,孤零零躺在某个角落。
──
街道亮了路灯,暖橙的光影流线般划过眼前。江望景打车去了私立医院。
“你好,我约了陈医生。”
“好的江先生,请您随我来。”
江望景遮遮掩掩跟着护士走在身后,直到进了诊室才敢摘掉口罩。
坐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房间,压抑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
他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从胸口蹦出。
医院的灯光照在头顶,显得江望景异常脸色苍白。
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整张脸呈现一副病态。
他顿了顿,露出后颈腺体的那枚齿痕,小声说:“我想清洗标记。”
“你的第二性别是Alpha。”医生核对资料,表情立刻认真起来,“确认是被标记了吗?”
江望景别过头,似乎极其不愿面对。隔了几分钟才道:“嗯,对方应该是Alpha,时间大概在昨天……”
“洗标记不是件易事,得先抽血做化验。”医生低头写着病案本:“你来得太晚了,今天怕是不行。”
“不过刚才我看了你的基本情况。临时标记的话,完全没有清洗必要,齿痕愈合后对方信息素会消失,在此期间避免伤口感染即可。”
江望景淡淡应承,“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原来是临时标记。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断洗刷他原本紧绷的神经。
只要这几天避着人,应该没谁会发现这件事。
秋风席卷,道路两旁的树叶哗啦啦吹落大片。
叶子挂在发梢,他用手轻轻拍掉。
走在街头,越细想越气得要命。自己像小偷一样躲躲闪闪,搞得像做了亏心事见不得光一样。
而真正放肆的人反而逍遥。
江望景懊恼。那张名片扔的真后悔,就该马上把电话打过去臭骂对方一顿才对。
凌晨两点半。
酒瓶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啤酒洋酒喝了许多。
江望景独自在酒吧买醉。卡座只有他一人,刺耳的音乐仿佛耳旁风。
这个点儿,VIP区的客人很少,除了他像个傻帽似的自己来,其他皆是左拥右抱。
打开手机,消息栏有条被忽略的好友申请。
大半夜还有闲情逸致加他。
江望景倒要看看这个比他还无聊的人究竟有多闲。
结果被晾了足足半小时,对方才发来三个字:
还没睡?
江望景开门见山:你哪位?
对方:纪宴卿。
和预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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