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月把东西仔细的收好在袖中，时效太过短暂。
眼下，还不是该用的时候。
她一伸手拉起了风帽，正好盖住大半张脸。
“娘娘，你是不是要用另一个身份去见姜堰，所以很小心呀。”
系统君在旁边问道。
它的话语，显得很多余。
萧望月就是不想，让姜堰看到自己，才特地向系统君进行求助，
“或许吧。”
因为不想承认，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娘娘，我虽然不是人，可咱没吃过猪肉，咱也见过猪跑呀！姜大帅哥那么喜欢你，就算表露真实身份，也不见得会有什么问题啊。”
系统君在旁边“好心”的提出了建议。
萧望月叹出一口气来。
若真像它说的那样简单，反倒不用忧心了。
将周身裹在披风当中后，她出了门。
姜堰也在张府之中，沉默的等待着慈宁宫的人造访。
“你是什么人？”
往日熟悉的门房老张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张公子。
萧望月被他拦在门口，便道：“慈宁宫，我要见姜堰。”
小张公子听闻，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对方来。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周身裹在一件如烟似雾的白披风中。
很古怪，也很神秘，的确很像姜堰口中的那个人。
“跟我来。”
小张公子一招手，眼中的冰冷，毫不加掩饰。
对他而言，慈宁宫的人从大门进来正好，也省得让人提心吊胆。
当然，进来容易，出来可难，张府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一路引着，小张公子带着萧望月，去到后院。
“真让人好等啊。”
姜堰抬了眼。
风帽遮住了整张脸，他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只是那暗红色的山茶，颇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来的晚些，见谅。”
萧望月用的是另一个声音，她也能感受到暗处藏着的机括。
谁让自己在“暗处”呢？
姜堰带着戒心，警惕“自己”，也在常理之中。
“有新的消息，想知道么？”
姜堰给慈宁宫的人，倒了一盏热茶。
纵然心中厌恶，可对方坐在他对面，那就得以礼待之。
“你说。”
萧望月没有动热茶。
声音可以让系统君处理之后改变，身形也可以藏在披风中。
一双手却不能露出来，不然，凭着姜堰的敏锐，定会起疑心。
“但我有条件。”
姜堰停顿下来，故意摆了慈宁宫的人一道。
他，也是很狡猾阴险的。
“不合规矩，但也可以谈一谈。”
萧望月透过缝隙看着对方。
她目前并不知道，将军府一脉和慈宁宫已经合作。
否则，可以直接命令姜堰，把想知道的直接说出来。
“条件就是，我要看你的脸。”
姜堰也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慈宁宫的人，他信不过。
所以，光从暗处走出来，裹件披风坐到他对面可不行。
“得寸进尺啊……”
萧望月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就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你答应不答应？”
姜堰却是笑微微的。
不远处的张大娘子，正在盯着这一边。
只要慈宁宫的人露脸。
她就会用手中画笔，描摹下面孔。
然后，有一幅画像，将会送到京城白大人的手里。
“不答应，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姜堰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假如，慈宁宫的人要翻脸……
那么小张公子和他的那些机括，就能派上用场。
萧望月无奈，叹息了一声：“既然，你想看就看吧。”
她，早有准备。
就是防着姜堰，不慎看到自己的真实容貌。
手伸到风帽底下，将布料掀开。
而那张薄如蝉翼，也冰凉凉的纺布贴在萧望月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姜堰微微偏了头。
他看到的，是张残破的女人面孔。
面容枯燥，双眼无神，还有一条从嘴角延伸到太阳穴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