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冒慈宁宫的女人，身上仅裹着一件白披风。
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姜堰他们三个算是有幸见过一面真容。
“人都撒出去了，却是连人影都没捞回来。”
小张公子用两只手捧着腮帮子，神色恹恹。
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派出清河县的所有人手去抓捕对方。
而那个女人，就仿佛是在清河县，蒸发消失了一样。
“张大娘子，你通知了吗？”
姜堰问他。
天色渐暗，城中漆黑一片，更加难寻那女人的踪迹。
“通知了，我姐姐也该回来。”
小张公子一点头。
“是我大意了。”
姜堰颇为埋怨自己。
事情由他而起——若先调查一番，仔细确认对方身份后……
想必，也不会出差错。
“姜堰，你不必责怪自己，咱们也都没料到她是个冒牌货。”
张大娘子从屋外进来，强打着精神安慰两人。
她神色颇有些疲惫，看起来累得不轻。
“姐姐，我去让下人传饭。”
小张公子一看就知道他姐姐，是急赶着回来的，多半连饭也没用。
“吃的不急，先把消息传出去，让白大人知晓。”
张大娘子挥挥手，示意小张公子作罢。
她也没胃口去吃东西。
“姐姐，我已把信鸽送出去。”
小张公子说道。
张大娘子出门谈生意不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善后。
“嗯，那个女人把我们都骗过去了，着实不简单啊。”
张大娘子叹出一口气，将军府和慈宁宫合作之事，知之甚少。
对方却拿捏了这点，并且完美的利用，从姜堰的口中套取消息。
尤其对方的出场，实在诡异，不知不觉就能让人中招。
“人抓到了吗？”
张大娘子又询问道。
姜堰微微一摇头。
正是因为抓不到，他才如此自责。
“此人太过神秘，那一张面孔，或许都不是真的。”
姜堰又道。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或许，那天见到的，只是那个女人想让他看到的而已。
“哎，整个清河县城，再少也有上千人，抓起来谈何容易。”
小张公子越发愁眉苦脸，一个劲的直叹气。
“若有什么可辨认的，倒会方便许多。”
张大娘子若有所思起来。
他们要抓的人，长相身形岁数，都是一片空白。
这绝不能怪手下们不尽力，没有认真抓人。
而提起此处，姜堰想到了一点。
“她的身上，有一股沉香气味！”
虽然清淡，却是的的确确的存在着，他还为此疑惑过。
“我怎么没闻到？”
小张公子张大了嘴。
姜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和那女人面对面坐着的，又不是小张公子，他当然闻不到！
“清河县用得起沉香的不多。”
张大娘子一点头。
这算是个线索，只不过得抓紧。
沉香一料，留香虽然长，可终究会淡去散掉。
“我去拿账本。”
小张公子招呼道。
姜堰用铜剪，把烛花剪了剪。
他也是决心要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可是查了一夜，皆无所获。
“来找我姐姐买沉香的可都是熟人，知根知底啊。”
小张公子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一大摞账本。
沉香昂贵，寻常人家用不起，得了一星半点，也是拿来做药。
富户买了沉香，用处颇多，打香篆，制线香，熏衣熏发。
清河县买沉香用沉香的就那么几个，逐一排查下来。
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穿披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
“干脆整条鼻子灵的好狗，指定比咱们三个好使。”
小张公子郁闷道。
“查了一宿，我也累了。”
张大娘子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痕，越发显得疲惫。
“你们去歇着吧，我来查。”
姜堰提议道。
“还是先回姜家一趟吧。”
张大娘子摇摇头。
姜堰连个招呼都没打，只怕萧娘子等人，这会儿都在着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