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脑子“嗡”的长响，如同一根振动的弦被按压到再无余地。
最终他僵硬地开始脱衣服。上衣、裤子，最后只剩一条内裤。他看向陆衍，对方从刚刚开始就专注地看着他，或者说观赏他的一举一动。对方还在等待，大概意思就是要内裤也脱了。
赵晏低头，咬牙把内裤脱了。
下身一空，所剩无几的安全感更加摇摇欲坠。
空气寂静许久，陆衍没说话。而赵晏已经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一只手抱臂一只手虚遮着下体。赤身裸体、无地自容。
“不用紧张。”陆衍开口，“手别遮。”
这哪里是能不紧张的？赵小少爷是从来没有受这种事的，明明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乖顺地听从陆衍的命令。他知道自己胆小，没想到胆小到这个地步，碰到陆衍这样的压制，什么反抗不敢做出来。
陆衍走到他身边，把遮住他眼睛的一缕头发别到他耳后，然后捏了捏他的耳垂。赵晏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对方的手顺着耳朵往下摸，拇指捏了捏喉结，划过锁骨，停在乳头上。
“你乳头很敏感。”陆衍简单描述事实。这样说着，手指在他乳头上刮划，等挺立起来后改为捏揉。
有点疼，但是并不难受。赵晏很难说是什么感觉，只是随着对方的捏玩他下边隐隐有酸酸的感觉。陆衍渐渐加重力度，赵晏忍耐间夹紧了腿根，对方用指腹夹住乳头根部转捏，赵晏下面的酸胀感越发明显，他有点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想尿。
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推陆衍说不要。对方微笑着放过了胸前的小点，却更加不妙地向下摸。赵晏感到陆衍的手很温暖，停留在他皮肤上时温热舒服，而那股像是尿意的酸胀感越发汹涌，让他腿根有点软。
他现在一丝不挂，站上台子后还比陆衍矮点，赵晏不敢和陆大佬对视，一直低头垂眼，攥着手。
对方手即将滑到他腿间时，赵晏突然蹲了下来。
“怎么了？”
赵晏抱着腿，摇头不说话。
“冷？我把温度调高点。”陆衍拿出手机调温度，观察赵晏的反应，赵晏则还是蹲着不说话。
其实是……他刚刚被这么摸摸捏捏，感觉自己要起反应了，蹲下来躲会。
他之前也不是处男，玩得也很开。问题是怎么被陆衍摸几下就感觉受不了了。不知道是气氛还是心里头害怕的原因，感觉身体容易激动，赵晏蹲着看自己脚指，试图分散下面的欲望。
一片阴影覆盖过来，陆衍弯腰看他，对方身体挡住了灯光。赵晏抬头，看见陆衍伸手问他要扶吗。
赵晏迟疑几秒，最终还是乖顺地让陆衍扶起来。希望陆衍没有看到他隐隐要翘起来。
陆衍和他们家之前也没有什么交集、甚至他爸唯一提过一次陆衍只是为了提醒他别招惹人家。
赵晏不知道陆衍想要什么，不知道陆衍要他做到什么程度，他更不知道自己能接受到什么程度。而赵晏又知道自己是很容易接受现实的人，他很害怕自己会无底线地彻底服从下去。
“你在害怕吗？”
赵晏一抖。在陆衍面前屡次被看透。赵晏心底骂一句，陆衍好像有那个什么读心术，现在赤身裸体更是里里外外都被看得干干净净。
“把衣服穿上吧，然后跟我去外面坐坐。”
赵晏不由自主地因为对方的体贴生出感激之情，然后唾弃自己这种心理，脑子一团乱地把衣服扣上。
又跟着陆衍出去，这次记得看路了，刚刚的标本收藏室在三楼，大概陆衍的房间也在三楼，整个三楼可能都是陆衍的主卧区域……然后他睡的房间和陆小小的房间都在二楼。
陆衍带他下到了二楼的偏厅。佣人倒了茶，味道很香。但是赵小少爷从不喝茶，更是从不喝热水。陆衍看了看他，让佣人给赵晏换牛奶——实际上，赵晏也不太喜欢牛奶，他更喜欢把牛奶和茶合起来的奶茶……但是在陆大佬这他不敢挑三拣四，端着杯子乖乖喝。
偏厅的阳台窗能看见外面在下小雪，总在室内他经常忘记季节。
“你害怕什么，我会伤害你？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赵晏一口果汁呛到自己，但努力咽下去再开始咳。陆衍等他咳完，也等他回答。赵晏磕磕绊绊地描述了自己的心理，陆衍听完却笑了起来。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应该是先害怕对方强迫自己，而你却担心自己过于服从。嗯……”陆衍手指慢慢敲桌子。
赵晏则开始紧张，心里求他不要敲桌子了，以前上学英语老师听写单词时就一直敲桌子，他一个也写不出来，现在这种恐惧还深深留在他脑海里……现在这种声音从陆大佬手里发出来更让他焦虑。
“你真的很合适。”陆衍接着说。
合适什么？他欲哭无泪，现在只想握住陆衍手指，求他不要敲。
“这样吧。”陆衍说，“你选一个词语。以后，当你说出这个词语时我的行为会中止。不能是‘不要’这样常用的词，最好特殊一点，明显区分开欲拒还迎的词。”
赵晏眨眨眼睛，身为本市第一纨绔兼新时代网络冲浪选手，赵晏几乎听完陆衍的话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安全词吗救命。
“安、安全词？”
“嗯？你知道啊，这就方便多了。”
“等等等等！我我不知道，我就在网上看过一点点……不要……”赵晏着急起来，甚至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担心又紧张地看着陆衍。
陆衍低头笑了一声——好吧，看来还是不太方便，小朋友特有的网上乱看、一知半解、遇事就怂。
陆衍喝口茶，手指不再敲桌面。
“我们上楼吧。刚刚标本室的隔壁，去看看。”
可以不去吗……赵晏心里大喊救命，他隐隐有猜到是什么地方，他害怕。他正确当然了解过那种“玩法”，他通过“热心网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拼凑着知道大概。但是他看过了就看过了，只当是长知识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玩啊！
身边的富二代圈子虽然也有玩得开的……但是这种有一点专业技术涵量的也没人会啊，顶多开开黄腔，叫叫主人，根本没人真的会去试。他现在半桶水都算不上，是竹篮打水之后的那几滴……不要啊——
即使内心戏再多，赵晏还是乖乖地跟着陆衍上了楼。
……
进入房间赵晏就腿软，比刚刚在标本室还软。
房间是暖光，地上铺着地毯。
没有窗户，应该有窗户的那面墙面上方固定着两个铁环，下方的滑轨上有两个可调节位置的铁环。然后是天花板上的装着滑轮的吊钩，他看着胆战心惊，想到不妙的画面。还有一个铁架子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一个消毒柜、一张摆在旁边，像操作台一样有两段的床。
房间另一面墙被帘子遮住了，不知道帘子后面是什么，赵晏都不敢细想……
有两个大柜子摆在房间里，他辨认柜子里的东西。项圈、鞭子、手铐、还有一些包装上写着温度的盒子，可能是蜡烛。其他赵晏就认不出来了。
他害怕，回头想出去，然后和陆衍四目相对。对方微笑着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赵晏语无伦次：“我我、我怕痛……我被打就会哭——我不行的、我不能从疼痛中获得快感的，求你……我们出去好不好？隔壁不穿衣服也可以……”
对方听后笑了一声，开口：“你误解了一些地方。”
“首先，这不一定疼。”陆衍将手放在赵晏胸口上，隔着衣服感受赵晏过速的心跳。看了赵小少爷确实很紧张，陆衍继续说，“你不了解，可能以为只有疼痛，但并非如此。实际上呢，我并不执着于让你痛苦。”
赵晏咽了咽口水，他听不太懂陆衍在讲什么，只理解了不一定会痛这件事。
“比方说。刚刚标本室里我捏你时，你痛苦吗？”赵晏回忆刚刚的感受。有些疼，但是不难受，反而是他差点被捏硬了。
他摇头，陆衍则一边说话一边转动赵晏衣服上的一颗扣子：“嗯，你的样子并不难受。而且我注意到你好像要勃起了，于是你蹲下来遮挡。”
……他都知道，赵晏心里尴尬到抓狂。求他了，能别说出来吗？
“其次。我表现得很像特别喜欢施虐的人吗？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打你呢？以及，你确定你不能从疼痛中获得快感吗，要知道，这种事是可以后天习得的。”
陆衍说话语速慢悠悠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听得很清楚，留足了时间让他思考。但是赵晏不擅长思考，他脑子里嗡嗡的，只记得第一个问：起码陆大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让他太疼、看着也不像是会把他吊起来打的人……
“最后。”陆衍微笑着开口：“你好像没得选。”
“记得你现在的处境吗？你自然可以拒绝一切，随时都可以。而我自然也可以收回一切，无论你和你的父亲需要多少帮助。”
陆衍把他一颗扣子解开又系上，补充道：“当然，基于你目前为止的付出和服从，我也会给出等价的报酬。不过你知道，对比你们需要的，那只会是杯水车薪。”
陆衍微笑着，手离开了赵晏的身体，用友善的目光等待赵晏的回答。
而赵晏没太听懂，只听懂了自己没得选，随后有点委屈。这个小纨绔心里七拐八拐最终只记得“不会特别痛苦”、“没得选”。
赵晏想了想如果自己强烈拒绝，那可能需要面对不高兴的陆衍，就怂了。于是耷拉着脑袋点头，说：“那，那定安全词吧。”
“很高兴你想通了。”陆衍心情不错，用一如既往欣赏的目光看赵晏的一举一动，像在看一副漂亮的画，“你想选什么词？”
“……长颈鹿。可以吗？”赵晏说。
“可以。是因为你房间里那个长颈鹿的枕头吗？”
啊啊，他怎么这个也知道啊救命！赵晏抓狂，他在陆衍面前没有隐私的吗？陆衍是不是都已经把他所有的资料全看了，包括他数不胜数的前女友？
赵晏心里又骂了陆衍几次，但是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答陆衍“是的”，然后为自己不存在的隐私默哀。
“对了，你刚刚说愿意在标本室。”陆衍走了两步，来到那面被帘子遮住的墙边，然后陆衍当着他的面拉开了帘子。
帘子后面是可推拉的透明玻璃，也就是他在标本室里看到摆着标本的玻璃墙面，上面有许许多多的蝴蝶。
赵晏：……
“你喜欢标本室，当然很好。这两个房间是相通的。”
陆衍看着赵晏愣住的样子。在心里感叹赵山河生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居然到现在这个果实才被他找到并摘下，看来保护得还挺不错的。
“现在像之前一样脱光吧。不过这次，你应该跪在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