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绰号叫无常,并不是白无常黑无常的那个无常,而是从不以常理来出牌,昨日还在学习野外生存,教大家怎么吃蛇吃老鼠,今日突然一道命令,就要在高原大山急行军两百里。
郑玉成和同伴们在发下效忠集团的誓言之后,就背着行囊装备出发了。
誓言这东西很奇怪,哪怕你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会信守承诺,但它会像种子一样在心中发芽生根,待它被一次次的浇灌,成长,最后便会在潜意识里左右你的意志,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直到对之深信不疑。
一个人告诉你,你是傻缺,你绝对会反驳回去,“你他妈才是傻缺呢!”
一百个人都说你是傻缺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傻吗?
当更多的人都说你是傻缺的时候,你就会对此深信不疑,自己一定是个傻缺,这点毋庸置疑了。
郑玉成终于昏迷倒下了,当被送到医务处,军医剪开已经被黏稠的血液粘住的皮靴,才不得不感慨这魂组就不是在训练,而是在逼着人自杀。
脚底板所有的血泡都破裂了,高烧40度,为了防止感染可能导致的死亡,郑玉成只得被无常暂时留在狐组,让他在养伤之余,还可以被狐组的教官再洗洗脑,然后多发几次誓言。
理论课堂每天都要讲述很多的知识,比如如何把*和硅藻土融合在一起,好让*变得稳定而不会随时爆炸。
如何制造弓弩、陷阱,如何利用动物的粪便以及简单的自救,甚至在野外发现一个烟盒,也可以用来做些什么,烟盒能生火,里面的锡箔纸还可以用来止血,这些都是课堂上的内容,很实用,也很实际。
这些孤儿被集团弄来,未来都是要战斗要执行任务的,不是去当律师音乐家或是其他什么,最先学的就该是如何杀人以及不被人杀死。
“如果战友伤重不治,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给他补一枪,当然,如果你的子弹已经闲下来的话。”
郑玉成不赞同这句话,狐组的教官让人觉得恶心,这是几日下来,郑玉成对他的总结。
“如果想确定对手是否已经死亡,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的身上再扎几刀。”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郑玉成喜欢用刀子扎东西,只是扎人却不是经常,他的疯狗还没有开始发疯,但很期待有那一天。
“鬼刀在此。”郑玉成用他三年级的文化,在板凳上留下了这四个大字。
阿妞一直被要求体能特训,对此她并不痛恨雪狐的命令,可当雪狐告诉她,是因为那个家伙就在她们营里养伤上理论课时,阿妞就疯了。
“停下来,我是不想让你给他软弱,如果他见到你,一定会松掉那口气,如果不能完成魔鬼训练,你该知道他的下场。”
阿妞明白雪狐的意思,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她还是跟自己较起劲来,既然那个家伙是来养伤的,自己就该受伤才是。
很快,医务处就接到了一名因为过度训练而昏厥过去的女兵蛋子,医务处的军医觉得要是再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有必要弄一些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过来,不是给这些变态,是打算给自己服用的。
军医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是怎么主动训练把自己累死过去的?还有前几天来的那个小子,他是怎么忍耐着所有脚底板的血泡都爆开之后,还能行军几十里路的?
军医不明白,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变态吗?还是自己目光短浅,见识的人和事太少了?
郑玉成过来换最后一次药,换过之后他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这几日下来肌肉酸麻得厉害,按教官的说法是这几日伙食不错,自己的肌肉细胞开始分裂,如果再不去参加体能训练,一定会变成一身酸肉的蠢猪。
阿妞躺在病床上,很庆幸又很失望的看着郑玉成,那个臭小子果然没有认出自己来,也不怪他,因为他压根都没有往自己这里瞧上一眼。
庆幸的是自己这副被风吹成鸭梨一般的脸蛋,还有男不男女不女的寸头,还是不要在他面前现眼了,所以阿妞只是流了几滴眼泪,就目送着郑玉成离开了医务处。
“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景蝶。”阿妞在心里跟郑玉成提了一句,倒也不在乎他根本听不到这个事实。
大家都活得不容易,阿妞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的心境产生变化,最后导致他被组织放逐的话,那自己就是变相的杀了他,而不是最初的初衷,是想让他来这里变成大男子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