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没有合眼,虽然平日里特训也经常玩长征锻炼意志,但郑玉成之前毕竟受了点儿内伤,再加上这一夜的警觉,身子着实有点儿轻飘飘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几排脚印的主人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脚印被抹除了,郑玉成嘴角一抿,他甚至能看得出来前方一片在被破坏又重新修复过的雪地,如果没有其它例外,那就是自己入了他们的瓮中。
自己的也不快啊,郑玉成如是想着,左右观察了一下,周围一马平川的不好埋伏,如果是一个人或许好办,可对方是好几个人。
站在雪坡上望着下方远处那一处雪林,如果那几个人不是埋伏进了那处林子,而是在周围,就该是自己倒下的时候了。
对方不是狙击手,郑玉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做出了这个判断,如果是阿妞姐那样的狙击手,一定会从远处的雪地里伸出伪装成雪色的枪管,然后一枪爆掉自己的脑袋。
“哎……”郑玉成叹了口气,就在距离林子不远处开始铲雪,运气不错,从一处洼地还找到了几个大冰块,总算能搭个像样的雪窟窿,夜里在挡风的雪窟窿里睡觉,温度至少和外边相差十多度呢!
没办法,郑玉成总不能大白天的往林子里钻,靠着两个弹匣就跟全副武装的敌人开仗忒不明智,而且敌人是什么来头自己一概不知,哪能充当小白鼠随便人家玩弄。
一直折腾到天黑,郑玉成突然没了动静。
一直到深夜,雪窟窿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林子里才动静了起来,四五个人端着枪摸了过来,略一变幻队形就把雪窟窿包抄了起来。
还想捉活的?一定是想从我这里知道那些科学家去了哪里,信息固然重要,自己也想给他们,但是就此被擒可不是什么好打算,如果自己告诉了他们,绝对活不到下一秒钟。
心念及此,郑玉成便猛地爬起身来,手里的突击步枪对着几人就是一番扫射,咚咚咚,一连串的声响在朝着几人索命。
四五个人都戴着夜视镜,可谁也没看到平坦的雪地里有什么异样,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这个雪窟窿上,哪里能想到从侧方会突然冒出个端着突击步枪的人来。
等这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三个人身上的防弹衣也没能救下他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其余两个人在惊慌失措之下,手里的枪管子就顺着声响随便找了个方位一顿乱扫。
郑玉成一口气把一匣子子弹都打光之后,就已经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林子里,心里还在念叨着,一旦虎入山林,任谁他妈的来追老子也不好使了。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郑玉成听得清楚,也是和自己手里的突击步枪一样的响声,随后就再没听到动静了。
进入密林之后,郑玉成第一时间把另一个弹匣换上,先是找了个地方藏匿了起来,端着枪又警戒了一下,才敢朝林子外望去。
全死了?不可能吧!自杀还是他杀?郑玉成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自己不可能放倒五个人,虽然都扫中了,但人家身上的防弹衣也不是吃素的,明明自己连滚带爬的时候身边还有子弹飞过的,为什么这会儿就全死了?
想起最后那两声和自己的突击步枪一样的声响,郑玉成就更狐疑了。
突击步枪可以连发也可以点射,如果还有一个第三方在场,对方在这样黑暗的环境能很自信的点杀两个人,就说明他也不是个善类。
郑玉成更不可能认为对方帮自己在后面清除掉两个人就是在帮自己,灭了他们的口就少了一帮人从自己这里获取情报。
想想自己铲雪的时候顺道铲了个雪沟,铺了个被子又把自己藏在底下的情形,自己很可能是在后面那个人眼皮子底下干的这事,人家要是就那么崩了自己,自己岂不是连坟都挖了,哎……
回想当时那只雪豹,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只雪豹没有原路折返,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的,那就很有可能是雪豹的后面也有一个人,想到此处,郑玉成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太大意了。
那些科学家不知害死了多少自己这样无辜的人,老子才不想知道他们在哪又要研究什么玩意儿,郑玉成骂骂咧咧的就开始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这一连串的枪声惊动了不少的野兽,郑玉成依稀能看到有几个不小的野兽也在朝着林子深处遁去。
这些野兽很少甚至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所以莫名的恐惧在催促它们远离这里,相比较人类的行为,它们这些野兽更喜欢直接一点儿,用你咬死我或是我咬死你的方式,来结束掉自己或是敌人的性命最合适不过了。
大半夜的跟着一群野兽一起奔逃,郑玉成觉得很讽刺,看来这一夜又不用睡觉了,心里也在咒骂着雪狐,弹匣也不给自己多留几个,这一顿野味还没吃,就要深陷野兽群中成为它们的夜宵了。
又是一夜没合眼,要是再这么下去,还没走多远就会累死在这的,郑玉成再也顾不得许多,能这么有缘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发现一个熊洞,就该是自己的。
一枪把里面正在冬眠的家伙给爆了脑袋,又从外面拖了很多的冰雪,把这个大家伙的脑袋给埋在了雪里,止血是一方面,掩盖血腥味才是主要的,郑玉成再也坚持不住,躺倒在人家的怀里就沉沉睡了过去。
粗重的呼噜声在树洞里响起,郑玉成睡得很沉,但潜意识里还在嘲讽自己,居然打呼噜打得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