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坐在车辕上,三月的清风,带有清凉的暖意,缓缓地吹过耳畔,齐笙将吹散的头发拢在耳后,转过头就看到景长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齐笙被他看得发窘,迟疑的问道:“怎,么啦?”
景长澜摇摇头,却伸出手拂过齐笙的耳畔,温言道:“这里还有一缕。”
齐笙一愣,若无其事的将脸侧过去,脸颊却微微泛红,好在月色下让人看不出什么,随后心中却突然一紧,刚刚自己拢头发的动作似乎太女儿态了,而以景长澜平时心细如发的性格,却好像没有察觉,反而还自然而然的帮自己将没拢好的头发拂到耳后,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了?想到这,齐笙又蓦地将脸转过去看向景长澜,景长澜依旧一脸平和的看着星空,神色安然,没有什么不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齐笙暗想。
就在齐笙内心纠结无比的时候,景长澜突然将脸转过来,两人面对面,齐笙瞪大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景长澜,脑子有些打结。
就看到景长澜缓缓地皱起眉,低叹道:“两眼无神,眉锁印堂,你是心事重重啊。”
啊?齐笙还没反应过来,愕然张大嘴,一脸呆愣,景长澜却笑出声来:“真傻!”
齐笙郁闷了。
过了片刻,总觉得不对,还是凶巴巴的回了句:“没有你傻!”这样就感觉舒服了很多。
景长澜看着她笑的无奈且畅然,两种不一样的情绪在他脸上表现出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不妥,齐笙看着他,还是很自恋的问道:“你坐在这是等我吧?”
景长澜丢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大意就是‘你想多了’,齐笙不屑的“嗤”了一声,景长澜也不在意,徐徐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有些事耽搁了。”齐笙含糊的讲道,讲完后神情就有些低落,景长澜看着她突然的低落,也不相问,转过头依旧静静的欣赏着夜空。
“喂,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事耽搁了?”
景长澜回头看齐笙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很知趣的问道:“哦,那你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齐笙张口欲言,突然又说:“算了,不跟你说了。”
景长澜轻笑一声,就听到齐笙低低的问:“能跟我讲讲成国的事吗?就是成国现在由谁当政?怎么得来的?有什么呃……隐患?”
景长澜对齐笙突然关心起成国的事没有半点疑问,很自然的讲道:“成国现在表面上是由三皇子魏析主政,三皇子魏析在大概一年前发动宫变,杀死了太子魏哲,软禁了成皇庆元帝,夺得政权后,先后族灭了朝中原太子一党和其他不服他的官员二十余家,而宫变当日,太子嫡子魏玄戈因为不在皇城,因此逃过了一劫,但事后也是受到了魏析的疯狂追杀,据说,魏玄戈在成岳边城最终被魏析所派去的人击杀,身中数箭坠崖而亡。”
景长澜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现在魏析所掌握的政权并不是太稳固,魏析虽已血腥手段镇压了朝中不服的百官,但武力镇压也必不能长久,况且成国兵力有大半掌握在江家,而江家原先是站在太子一边的,这也是为什么自魏析主持朝政后,边家家主江迁一直称病,拒不上朝的原因,而他的儿子江城在边关也是对魏析的号令置若罔闻,导致成岳两国边境陈兵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