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有点囧:“这方面你是专家……恩,就是大师,如何做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高以纯找的这三户人家全都靠谱的,不过几日工夫,牛老二那边的十四亩地就种完了,七亩地小麦,七亩地花生,因为紧挨着高家的地,穆云翼担心高家人使坏,高以纯笑道:“小元宝你就放心吧,当初租地的时候,我已经把话透给牛二叔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肯定理会得,放心吧,牛二叔从小也是个蛮横的,听我爹说,曾被牛大爷吊在村口的大槐树上用马鞭抽,差点没给打死,他仍不肯悔改,后来牛大爷病故,他方浪子回头,把过去的那些恶习全都改了,开始努力赡养老娘,成了村里头一个大孝子,再犯牛劲的时候,只要牛大奶轻巧的一声,立刻就成了绵羊。但到底还有几分煞气在,不管是我大伯还是我四叔都不敢去他那里使坏的。”
紧跟着马家的西瓜地也都种完了,这是坐水栽的,每个瓜苗下坑之前先交小半瓢水,下坑添一半土再浇半瓢水,等到了晚上、第二天、第三天,还都得依次浇过,这年头又没有车拉的水罐,抽水的机泵,全都是马家爷三个一担一担从河里挑来的,从河岸边爬上一个大约三百多米的陡坡才能到地头,六亩地西瓜苗,全是这么栽出来的。
马乐也跟着干活,只是他挑不动水,只能干些刨坑栽苗的活,这几天也累得不行,脸蛋都瘦了一圈,也黑了几分。
最麻烦的是稻田这边,好在邱大壮踏实肯干,穆云翼又不惜血本地花钱雇短工,堤墙田埂、鱼窝鱼沟这些都弄出来就好办了,高以纯把大部分的都解散,只留下几个插秧的好把式,把稻苗栽下,再放了鱼虾,也就成了。
看着成片的稻苗,水灵灵地挺立,绿油油的极为喜人,穆云翼也来了兴致,脱掉外面的长衫和长裤鞋袜,只穿一条犊鼻短裤下到水里,他人小腿短,站在鱼沟里,那水瞬间就没到腰间了,脚底下踩着湿软的淤泥,挥手招扰稻苗间的小鱼,颇有几分童趣。
高以清在堤墙上看见,大声喊着:“哥!哥!元宝哥哥下水了!”
稻田里的水虽然普遍较浅,但也有深的地方,尤其是鱼沟和中央的鱼窝里,又都是从河里挖出来的淤泥垫底,大人还不妨事,像他这样十来岁的小孩子掉进去还是有危险的,所以他和小五,以及时常来帮忙的计家兄弟都是不被允许下水的,尤其是胳膊上有伤未愈的穆云翼,更是被高以纯严防死堵,高以纯天性里有那么一点倔强,认准了的事,那是绝不会妥协的,穆云翼口才了得,然而在高以纯面前,就算是说出龙叫唤来,高以纯也不会更改。
这会听了高以清的叫喊,高以纯立刻撇了那边的伙计,光着脚在堤墙上大步流星飞跑过来,穆云翼听见高以清叫,便知不好,赶紧就要回头上岸,哪知一脚陷在淤泥里没拔出来,身体向前倾倒,一跤跌进水里。
他知道这里水浅,自己只要双脚着底,站直了身子便没事了,却被水呛得发晕,双脚在淤泥里使不上劲,身子虽然尽量挺直,却是斜斜向前的,他前世就是旱鸭子,又是从来不去公共浴室和游泳馆的,这会连呛两下就有些找不着北了,好在很快胳膊就被抓住,紧跟着一条胳膊穿过腋下把他环身抱起来,头离了水面,肺里吸到新鲜空气,这才又清醒过来,只是连声咳嗽。
高以纯把他抱上岸,让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见穆云翼好些了,又开始数落他:“告诉你不要自己下水,想要玩的,等活都弄完了,我带你一起下去,有我护着,你就是去鱼窝里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偏不听,就自己往里跳,这下呛着了吧!”说完又在穆云翼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看你以后还听话不听话!”
穆云翼是大人芯子,原本呛晕了,两腿跪地,趴在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