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一直等着他回来,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见着人回来了便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多说了两句话,忘了时间了。柳仪温笑了起来。
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还是喜悦之心占了上风,毕竟自己还有亲人在世,且认了他。
可宋琲只觉得这样的柳仪温太刺目了,尤其是脸颊上那一小片被掐红的肌肤。
宋琲捏着柳仪温的下巴给他抹药,你今日倒是很高兴,见到许怀清便这样高兴吗?许怀清是你什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那是亲人,还是活着的唯一亲人,是最重要的人。
听到柳仪温这般说,宋琲心中吃味地很,手劲儿不由得大了一些。
嘶痛,殿下。柳仪温小小地叫了一声,埋怨了一句,满满地撒娇意味。
宋琲放轻了手的力度,你还知道疼啊,那个什么吴伯掐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呢?
吴伯是生病了才会这样的,他从前很疼我的。柳仪温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掐疼的地方。
又是找昔日的旧仆,找到了还没说两句话就急匆匆地跑到了许府,待了快两个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就傻呵呵地乐着,明媚地像个小太阳,与这两日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宋琲倒是没觉得柳仪温与许怀清见了几次面就心生爱慕这种事,毕竟柳仪温这样呆呆笨笨的小兔子怎么可能忽然通透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柳仪温静默了,他在宋琲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什么样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他也得不想瞒着宋琲,可是哥哥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宋琲也不行。
过了许久,才道:殿下,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我也有不可言说的原因。
宋琲叹了一声气,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便好了,看着柳仪温的伤口,只觉得心疼,只是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柳仪温望着宋琲,手搭在他的手上,慢慢地抱住了宋琲,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让殿下担忧。
***
吴伯还是疯疯癫癫地,柳仪温给他喂了一些药才安生了一些,这才有机会帮着清洗与清理伤口,他身上都是痈疮,有的地方还化脓了。
现在天气还炎热着,感染起来还是很严重的,不知道这些年吴伯究竟受了怎样的苦楚。
柳仪温一边处理一边红了眼圈,用药棉轻轻地擦拭着,一直和他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希望能够唤起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