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嗯?
是不是空调打得太冷了呀?
豆芽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妈妈睡了,我的体温本来就是这样,其实体感上并不觉得冷。
没关系,冷的话,也有我给你取暖。
嗯,豆芽是我暖心的小宝贝。只是以后不管碰上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一声不吭地跑开,你这次吓到妈妈了。
小豆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笑完小嘴继续叭叭输出现猪夫
妈妈。
嗯?
你不要怪洋芋妈妈了。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真的想怪她
可是你对她的态度好差啊。
窦乾抿着干涩的唇瓣,一时难以言语,愧疚感席卷全身。
她无可辩驳,在那样的身体极限之中,负面情绪排山倒海,她确实怪她了,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敞开闸口,让痛苦倾泻流走。
但可怕的是,痛苦不会消失,只是从她这里转移到了小喻那里。
母女夜话不再继续。
小豆芽困顿疲乏的呓语拉回她的心神,窦乾低头去看,女儿已经支撑不住地睡过去,睡得小脸红扑扑。
她揽着小豆芽的后颈,小心翼翼将她放到枕上,好让她不必拧巴着姿势,可以睡得更香甜。
窦乾起身熄灯,室内重归黑寂。月色透过窗棱泄入屋内,将屋中的铜镜笼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小豆芽这一天是真被累到了,睡梦中哼唧了两声,小呼噜慢慢打响,睡得毫无防备。
窦乾也很疲惫,甚至于可称是透支,但她在床上直梆梆地躺着,睡意全无。
闭眼无济于事,她索性睁眼,盯着吊顶上的圆形灯包发呆。
到了后半夜,风雨如期而至。
闪电的光亮劈过之后,雷声不休,势如擂鼓。紧接着,一场将天地织成一片混沌的瓢泼大雨拉开帷幕。
吵扰的雷声,混杂着雨声和风声,一时紧,一时急,令窦乾更加无法安然躺着。
鬼使神差地,她翻身下了床,等意识重新串联上,她竟已经不知不觉走出这么远,停驻在欧阳喻的房门前。
她应该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