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窦乾神色不变,只是语气略显生硬。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拿我当朋友,还不跟我说句实话?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我记得你以前就常常失眠,最近是不是加重了?
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就真是很明显了。这段时间,我确实睡得不好,常做噩梦。
窦乾伸指按了按眼下的阴影,即使没有镜子可照,但从凌茜的表情已经足见端倪。
凌茜不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她所能联想到的窦乾的心事只能是那一桩了。
她开口问道:是因为你和小豆芽的妈妈复合不顺?你啊,就是心思太重,该不会经常梦到她把你彻底抛下,一个人远走高飞这类的场景吧?
窦乾想也没想,很快反驳了去:小喻不会成为我的噩梦,虽然我们现在是出了点问题。其实我梦到的是小时候的事,关于我的父母。
倒是从没听你提过父母的事。
他们去世很久了,只不过有些事我一直没有放下。
关于什么的?或许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于某一定点,窦乾摇了摇头:这段往事我从未跟任何人细说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第一个与之分享的人能是小喻。抱歉了,我知道你关心我。
凌茜柳眉一挑,露出了一个遗憾但也不算太遗憾的表情。
这并不奇怪,越是难以启齿的心事,越是要当着最亲密、最重要的人的面才能说出口。
凌茜理解这份心情,因而没有追问什么。
第57章 生日歌会
午休的时候, 得到凌茜的开导,窦乾觉得心里舒坦许多。
但下班之后,回到一个人独处的空间, 窦乾又开始坐立难安, 脑内纷乱, 总是不由自主思及欧家热闹的庆生场面。
热闹是他们的,唯独没有她的份。
于是为了摆脱低迷,她索性换了运动鞋, 出门散心去。
十月以后的天气渐渐凉了下去, 草木往往最先预知。小区外边围成一圈的绿植墙已经挂上了几许苍色, 里面的几种花木多以凋零, 枝丫稀疏得能用来剔牙。
窦乾一边走, 一边抬头看一看天色, 黑洞洞的夜空凝固起大团大团的乌云,深深一嗅, 蓦然发现空气中也泛着一股将雨未雨的黏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