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到达的地方,在一处狭窄的山谷中,说是采石场,实际上这里几乎没有被开采过的痕迹,蚩族人让他们来,是让他们从无到有,建造一处采石场。
干活的不过十五六个人,监工的蚩族士兵倒是有十个。何崇和其他俘虏被呼喝着驱赶到山谷里,手是自由了,但叫上依然系着锁链。这里碎石遍地,要想开采建筑用的大石块,就要从山上挖凿。
兴许可以借着攀爬的时候,弄清楚山坡上有没有可以脱身的路线。何崇边采挖,边四下打量着。
一无所获,他们暂时不可能沿着陡峭的斜坡爬上去。
天黑的时候,他们双手又被重新锁在铁链上,由蚩族士兵推着骂着,回了地牢。
牢门口一直有士兵把守,他们一有声响,就遭到训斥,有时遇上脾气不好的,干脆一把沙石扬下来,每个人都落得灰头土脸。
夜深了,惨淡的月辉只照亮了地牢的一边,那块空地上没有一个人,而牢门外的两个士兵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何崇向旁边的人摆手示意,一个接一个,大家都没说话,但是都聚集在一起,手脚上的铁链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我打算逃走。”何崇用气音轻轻说道。
其余人都点了点头,一个高瘦的男人凑到他眼前,同样低声问道:“计划呢?”
“先摸清采石场地形,趁他们不注意,翻山逃脱。”
那人皱了下眉,“我们的人身上有伤,恐怕不足以翻过高峻的山峰。”
“不急,目前干活的只有我们,他们在这次突袭之后,短时间内很难再出兵,掳获琅朝人口,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和他们谈谈条件。”何崇顿了下,“至少可以得到些伤药。”
何崇扫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家一眼,又道:“我去谈。”
众人点头,无言地抱了下拳,何崇便示意大家各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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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大厅中,楚必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喝着茶,下方站着一脸恭敬的柳至图,而胡爷低着头,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