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照旧在天没亮的时候,就下山去了。柳绡迷迷糊糊睡着,清晨时,风芦抱着小儿过来,她给喂了奶,这才明白何岩和阿霜说的是真的。
这孩子还太小,吃奶时力气弱,吃得又少。
柳绡在用完早膳后,就敞开衣襟,坐在床边,对着放在矮凳上瓷碗挤奶。她想起何岩在起床前,特意搂着她,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按压抚弄,脸上就有点发热。
但她也知道,必须要这样做。到中午时,两个碗里已经盛满了淡黄色的奶水。下午虽然她也哺喂了孩子,但奶水几乎流个不停。
她觉得累,就叫阿霜来帮她,阿霜告诉她,等孩子稍微大点,吃得多了,她的奶量也会慢慢适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力了。
柳绡点头,刚为人母,有很多事只能慢慢习惯和适应。
另一边,何岩把配制好的药丸收进瓷瓶里,正准备拿去交给楚必,就见不少仆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格外忙碌。
他拉着一个人问了几句,那人兴高采烈地告诉他,王妃害喜了。
何岩皱起眉头,竟然这么快?
“何大夫,王爷有请!”管事一脸喜气地来邀请他,“大夫果然神医妙手,这真是天大的功德啊!王妃有喜,王爷定然会好好赏赐你……”
“不敢不敢,您言重了。”何岩客套地笑笑,跟着管事去了花厅。
他一进门,就看到被楚必抱在怀里、嘘寒问暖的离雾,人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何大夫,你来诊脉,看看雾儿是不是有喜了。”楚必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少许笑意,捉起离雾的手放在桌上,一旁伺候的婆子忙拿着锦帕盖好。
何岩点点头,走到桌边,试了试离雾的脉象。
时而有力时而平缓,又很有规律,确实是喜脉无疑。然而,何岩心中浮现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