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疼他,愣不把咱们师兄弟放在眼里,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今天心情不好,还打人出气了,以后怎么得了!唉哟,我的鼻梁耶,一定被这小子打断了!”
“春儿师弟可以作证……咦,春儿师弟呢?”庚子四下里一望。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儿啊!”孙老金扶着许稚柳:“同门师兄弟,本来应当情同手足,互敬互爱!你们,你们,自己窝里斗起来了,这成什么话!”
“师兄弟,这柳儿当过我们是师兄弟吗?”庚子不服气。
“他红了,抖了,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放在眼里,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角儿了!”
孙老金气得骂道:“你这混小子,还在带头闹事!人家就是角儿!你别瞧着眼红!有本事自己也唱成个角儿啊,还大师兄呢,我看也不咋样!你看你那副寒碜样,还指望别人敬重你?你自己得敬重你自己!妈的,你们都傻啦,站着干嘛?还不敢快来帮忙?还不快去请大夫?”
大师兄抹了把脸,不情不愿地过来,帮忙把柳儿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背上那一脚踹的地方现在才发作出来,柳儿痛得低哼了一声。
孙老金又惊又急,团团转:“大夫还没来吗?”
一会儿又恨恨地骂一旁的庚子和大师兄:“混帐东西,打坏了柳儿,我看你们拿什么赔?!”
庚子看到柳儿脸色惨白,现在才有些怕了,低着头在一边不敢答话,心里只在盘算着怎么在容老爷面前把自己推个干干净净。他偷眼望大师兄,只见他沉着一张满是鼻血的脸,心里打的恐怕也是同样的算盘。
不一会儿,容老爷子闻讯匆匆赶来。庚子等齐齐跪在地上,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适才对孙老金说的话再对容老爷重复了一次。只有柳儿,咬牙忍痛,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
容修深知柳儿性格温顺内向,说他独来独往不合群是有的,何至于如庚子等所言骄横拔扈,随便打人?再说,明明对手人多势众,怎么会笨到明知不敌,也要动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想了一想,容修问:“柳儿,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柳儿不敢看他,低下头点了一点。
“为什么?”容修皱眉道。
柳儿不说话。
他就是这种倔强脾气,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吭声。
容修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着他下去好好休息养伤。
华连成班规甚严,发生了同门师兄弟互殴这样的大事,如果真要严惩起来,肇事者定会被逐出师门。大师兄和庚子打架的时候火遮了眼,事后想来才知道后怕,在容老爷那里只怕把头也磕破了,而且异口同声,把一切责任全推在柳儿身上。
许稚柳现在的身价,今非昔比,容修虽然是个严厉的班主,但到底还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怎么舍得把这个儿子亲手孵出来的宝贝白白往外扔?而且他说什么也不能相信,柳儿会无端端的失心疯,打起人来了。
春儿虽然已被两个师兄串定了供词,但容修深知春儿年龄最小,也最是胆小怕事,哄一哄他,吓一吓他,不难问出真相,就着孙老金下去好好的盘问一下这孩子。
没多久,孙老金就回来,把春儿的话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容修。
虽然春儿为了撇清自己,还是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但容修已经大致猜出了当时的情景。
孙老金一边汇报一边骂那庚子师兄弟乱传闲话,着实该打。
容修一言不发的听着,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他蓦然警觉起来。
跌打师傅已经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