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双手象铁腕一样,死死的抓住真理子,真理子哭道:“容桑!容桑!我不要离开容桑!”
老妪突然嘶声大叫,真理子狠狠的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她痛得不得不松手。
真理子急惶后退,缩到容雅身边,紧紧的拥抱住她遍体鳞伤的爱人。她满脸是泪,又是惊慌又是绝望,象走投无路的小兽,用一种陌生的,仇恨的眼光看着她的哥哥:“你要杀的话,就把真理子一起杀死!我是不会离开容桑的!”
柳川正男抬起手,重重的掴了她一个耳光。真理子倒在地上。
容雅身子抽了一抽:“真……理子!”
阿镜那铁钳一样的手,再一次紧紧的捉住了真理子。这一次,她使出了横蛮得不可思议的力气:“小姐,你可真顽皮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理子尖叫道:“哥哥你也恨我对吧?哥哥是你在妒嫉我对不对?因为容先生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因为容先生拥抱的是我而不是你!”
真理子的挣扎和尖叫随着阿镜那沉重的脚步远去。
柳川正男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好象完全没有听见她在嚷些什么。
他只看着容雅。
他生命中那纯白的火焰,那纯粹的音乐,那些爱与恨交织的一念之间,终于都来到了尽头。
“容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柳川正男低声道。
透过淡淡的血色,容雅看着柳川正男。就是这个男人,他几乎是硬闯进自己的生命。在雪地里,囚室中,他曾经拥抱过自己,就连弟弟青函也不曾和自己如此亲密;他曾经那么珍惜那么温柔的握着自己的双手,就好象捧着这世上最珍贵的青磁软玉;他曾经用那样深沉那样渴望的眼神凝视过自己,在某一刻他竟然心生怜悯。
这个今生今世,他曾经想过要和他同生共死的人。
“柳川先生……我们曾经在一起,创造过非常美好的东西,”容雅微微一笑:“我容雅永远也不会忘记。”
柳川正男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柳川队长,军部的处决令下来了……”山本知久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猛地止住了话。他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小田切的尸体。他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容雅,再看了看柳川正男,机灵的他立即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站在柳川大人身后,把局面交给柳川大人。
柳川正男闭上眼睛,慢慢的说了两个字:“执行。”
第76章
当士兵向柳川正男报告任务执行完毕的时候,柳川正男正斜靠在那间练琴的小会议室的窗边,凝视着沉沉的夜色。窗外无边的黑涌入他的眼底,和他眼底虚无的黑联成一片,深不见底。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觉得有些压逼感。他站在那里,屏心静气的等着下一个指示。然而等待的时间拖得太长了,背对着他的长官,从来没有象此时这样不可捉摸。士兵手足无措的抬起眼睛,偷偷的望向柳川正男。而眼前这个沉寂的背影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就象一匹野兽只身伫立在旷野,他的身后是一片荒凉。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懂得的孤独和荒凉。
***
也许是白天在华连成骂庚子动了气,容修回了家病情就沉了。
那天夜里,他留许稚柳在自己房里说了好久的话,说一会儿,歇一会儿。
就算是对他两个儿子,他也不曾这样拖着手细细的谈过心底的话。
许稚柳几次想打断他,劝他好好的将息,有什么话,调养好了身子再说。可容修只是拖着手不让他走。老爷子的意识几乎是混乱的,有时把他当成青函,有时又把他错当成南琴。
他说:“青函,你听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