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英格兰已进入寒冷的二月,我们周围不见有任何怪异的风吹草动,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宇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节省现金,我们乘巴士到各个邻近小市买日用品。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信用卡的账单会寄到宇翔在西雅图的家里,那里空了好几个月,谁知会否有人去偷信。
可我们别无选择,原来生活真会慢慢将一个人的菱角全部磨光,然后再磨秃。当初的构思是,来到英国,在一个隐避的小城市定居,我进入大学,宇翔找一份建筑设计师的工作,当我毕业时,西雅图,刘恨陵,性/虐者,监牢……这一切的一切将永远流逝于记忆的长河。
是年轻的我们太过自信,还是对生活太过天真?宇翔定是从未想过优秀如他竟会找不到工作。逃亡大计才刚开始,我们似乎已被最现实的障碍挡住。
没有钱,如何继续?有手有脚可以赚钱,但工作不是必然的,吃的穿的用的更不是必然的。学校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认真听课,交足作业,刻苦温习,然后必定按部就班升级。我在地下室里的日子更是简单,想要什么,刘恨陵会给我最好的。
我们的天真把逃亡当成很简单浪漫的旅程,而剑桥的日子只是个开始,如果宇翔能够预知往后的艰辛,他当初还会那么毅然决然主动承担助我逃跑的任务吗?
54、b53为我牺牲的你
久仰的大晴天,窗帘拉开,一道道金光撒入。用速易洁将窗沿的灰尘擦掉,接着是玻璃,炉头,餐桌,雪柜。我喜欢一尘不染的房间,必是受刘恨陵的影响。
睡在沙发上的宇翔因我的骚动而翻了个身。他长长的腿蜷曲着,很不舒服的样子。曾劝过无数次可以同我一起分享屋里的双人床垫,但怎么说他都是不肯。
清晨阳光照在他半边脸,本就清晰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他真好看,睫毛比一般女孩还要浓密。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有我初初认识他时的影子。
平时的宇翔总是很累很累,眼睛红红,夜晚的工作并不很适合他。
几个星期前他在家附近的一间pub找到酒保工作,黑工,酬劳一般,每晚做到凌晨三时,但是收现金,对我们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再没收入他就得联络家人,我们连回国的旅费都没有。而且,已欠了半个月的房租。
当然,那是最后一步,因他们压根不知他放弃工作陪我来到英国,临走时只是说回西雅图。
“早晨好。”他睡眼惺忪的说。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早晨好,”我轻道,“就差这里没打扫了,你快进房里。”
如果不是因为我已起来,他绝不会睡大床。
宇翔穿着宽松的t恤,顶着凌乱的头发,抱着枕头走进房间。关门前还不忘跟我说:“我只再睡一会儿,难得的休息日,等下带你出去玩。”
我的心一抽,如果不是我,这个大男孩根本不会这么憔悴。刚开始工作时我曾偷偷去看过他,一切开张前的准备,从砌柠檬洗杯子换沉重的啤酒桶,到应付醉酒客人的无理取闹,到打烊时的打扫都由他一手包办。长期浸泡于酒水冰块和洗结晶使他双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