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我想像中的大发雷霆,只给我一支验孕棒,让我搞清楚再说。
他又一次在我之前发现我的秘密。
可竟管如此,他改变不了结果,而结果是再明确不过的两条线。
“蕾拉,”他面无血色地说,“打掉这个孩子!”
我看着他魔魅般的脸,嘴里吐着最狠毒的话,不免打了个激灵。
见我只是一脸漠然,他突然降低语气中的命令成份,一字一板道:“我求你。”
刘恨陵竟然也有“求”我的一天。太不可思议。使想想,曾有多少个无助的夜晚,他拿着各式各样的道具折磨我,我才十三岁,我害怕到极点,我不停地“求”他,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求”没有任何用处。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不用求。因为你的意愿,就是他的意愿。
刘恨陵这样桀骜又孤傲的男人也会有用到这个字的一天,他终也尝到那决定权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无助……我该放鞭炮,开香槟庆祝,但我却没有一丝胜利感。
这早不是一个胜利与失败的问题。
“没有可能……我没有可能打掉自己的孩子。”我说。
“那你生下来,我们一起养,安妮会很开心有个弟弟或妹妹。”
“你知道这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介意。”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你真是刘恨陵?”
他苦笑一声,“在你心里,刘恨陵应该是怎样?”
“他会为我跟另一个男人说话而打我耳光,甚至半年多弃我于不顾,这样的一个人会接受别的男人的孩子?”
“那时我还不知道失去你的滋味。”
“那如果你能让时光倒流,或许今天的谈话不会是这样。”
“蕾拉,你心里明明忘不了我。”
“如果你十岁就被人幽禁,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人做伴,你忘得了吗?”
他无话可说,突然之间,像是老了十年。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不需要怎样,因我压根没有怨恨过你。”
他转过身低声道:“原来,九年前那个只属于我的女孩早已不在。”
我不语。
“你不该回来的。”他说完,步出门外。
————
我给宇翔打了通电话,可我忘记西城跟纽约有三小时时差,我的晚间十点已是他的凌晨一点。考虑到他在父母身边,就算有手机也不便深夜畅谈,我还是没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消息。
就像之前说过,很多事冥冥中已注定。
茜茜度完假回到刘宅。她并不知道秘密已曝光,还若无其事地来我房间找我聊天。
看到她让我毛骨悚然。多么可怕的一个女孩,如此无辜又年轻的一张脸,竟隐藏着如此恶毒的灵魂。我故意把房门留了一条缝。
“璃璃,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