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果然虎姊无犬弟。”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还给起“淘气澹”这么个雅号。
谢璇无语,却又得意一笑,“澹儿这是深藏不露!”
心底里多少对唐灵钧有些感激,谢澹这些年郁郁寡欢,平常也只在她这个姐姐跟前肯流露情绪,今日这般蹦蹦跳跳的,倒是少见的高兴。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客栈,各自暂歇。
傍晚的时候春雷乍响,闷闷的自天际传来,随后便是一场酥雨。
众人用完了晚饭,岳氏今儿在道观里走得累了,这会儿正在屋内安歇。谢珺不喜欢阴沉沉的雨天,便也歪在榻上,随手拿了本书来看,只有谢璇和谢澹坐不住,不时的往外张望——
谢澹是今儿勾起了淘气的本性,想着出去溜达,谢璇则全然是被玄妙观勾起了旧情,总觉得屋里憋闷,想要出去走走。
好在外头细雨如酥,不算太大,撑一把竹骨伞出去,雨滴淅淅沥沥的打在上头,天然韵律。客栈里的地面皆是青石铺就,此时蒙了一层水润,走在雨里的时候濛濛雨丝斜吹着扑面,其实挺惬意的。
谢澹蹦蹦跳跳的走了一阵,忽然偏头问道:“姐姐,咱们还会有娘么?”
“怎么这样问?”
“有一天爹带我去老夫人那里问安,我听见有婆婆私下里说,夫人快不行了。”谢澹凑在姐姐耳边,低声道:“后来有一回,我看谢泽偷偷的翻墙去那个小院里,我也偷着看了,夫人那时候就坐在院里晒太阳,像是傻了似的,面色惨白惨白的。我又问爹,他说夫人病得很重,不许任何人去瞧。”
“她是病得很重,澹儿,谢泽调皮是他的事情,你可不能再跟着去,叫老太爷知道,是要责罚的。至于娘嘛……你想不想要新的娘?”
“我……不想。”谢澹犹豫着摇了摇头。
谢璇一笑,就听谢澹又小声道:“那天咱们在舅舅家见到的那个,她会不会继续当我们的娘?”
“应该不会。”谢璇侧头瞧着弟弟,问道:“你喜欢她?”
“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那天她很可怜,看起来快要哭了。”
“那你恨她么?”
“我不认识她,没有喜欢她,也不恨她,就是觉得她那天挺可怜。”谢澹踢着道旁的野草,雨滴将鞋子浸得湿透也浑不在意,“后来我知道了她是谁,爹说我应该多去看她,可我又怕大姐姐生气。”
“澹儿如果想去就去吧,大姐姐不会生气。”
姐弟俩说话之间,忽然见雨幕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朝这边走来。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走在雨里的时候却仿佛闲庭信步,因为没有打伞,整个衣衫都湿漉漉的,就连那眼神都似乎带着细雨的潮湿气,能叫人溺毙似的。
谢澹一见了他,便飞奔过去,“玉玠哥哥!”
韩玠笑着站在他跟前,撩起披风帮他遮住了雨丝,随即带了谢澹走到谢璇跟前,道:“答应教澹儿一些防身健体的功夫,正好现在有空,我先带他过去练练,你要不要去跟采衣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