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时不时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小黑斑的姐姐。还有些时候,林、洛安,还有她哥哥在那里说很严肃的事情,小黑斑只记得吃,而她认真在听,也听得懂。
又像是,她还知道,虽然大家都在认真寻找雪爪,偶尔林和洛安还会带点不知真假的消息回来,但失踪这么久的人——一年多当然很久了!——很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读敲钟霜鸦的经文时,短尾学过那个单词,她明白的,雪爪说不定已经死了!
就像,就像,哥哥说爸爸妈妈只是忘记了回家的路,找不到他们了,但实际上,爸爸妈妈是抛弃了他们一样!
想到这里,短尾不由将纸条攥得皱皱巴巴。
不,不行,既然向这什么镜中瞳祈祷没用的话,就得好好处理掉这张纸条了。
确实很早熟的小女孩想,大耳朵竖起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掀开被子起身,要爬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心虚的短尾一下子僵住了,而敲门的人并没有等待许可,在敲过门后,就直接转动门把,推开了卧室房门。
外面的灯光一下子倾泻进来,虽然这灯光被站在门边的人影遮挡了大半。
穿着旧衬衫的林走了进来,他没有开灯,但举起了一枚正在发光的黄钻,照向了僵在床沿上的短尾。
看着似乎要下床的短尾,他问:“是要去盥洗室吗?”
“啊,嗯。”短尾下意识点头。
“但盥洗室现在小黑斑正在用,”面不改色扯谎的成年人道,“你得等一会儿。”
短尾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开了嘴巴,而林反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床对面的书桌边,直接翘着腿坐在了桌子上。
他将发光的黄钻放在了桌子上,向短尾示意对面的椅子,道:“所以我想,在去盥洗室前,我们可以先说一会儿话……你有话想对我说的,对吗?”
短尾捏着纸条的手开始出汗。
林知道了,她立刻意识到,甚至没想过林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林就是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呀。
对于七岁的短尾来说,家里大哥目前是这么一个形象。
很懂事,所以几乎没做错过什么事的短尾,磨磨蹭蹭走到椅子边坐下。而她一坐下,林就向她伸出了手。
被汗打湿的纸条,轻轻放在了林的手心上。
休假的审判官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收了起来。
“短尾,”他道,“我记得,你神学课老师给你的评价是优秀。”
“是……”
“她没有教你,不要向六柱神之外的神明祈祷吗?”
“教过了……”
“但你祈祷了,对吧?”
短尾开始沉默,她好像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
林道:“雪爪还没回来,你想让我们也失去你吗?”
“但是!”短尾立刻道,“并没有出什么事!洛安说了,审判官来救他们的时候,专门念了纸条上的句子……”
“所以,”林问,“你是知道,这张纸条是审判官遗漏的。叔叔阿姨们就在后面的房子里,为什么不还给他们?”
短尾再一次闭上了嘴。
“我还在审判官学校的时候,也上过神学课,”林突然开始讲述,“有一天,神学课老师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一个人不敢去真菌森林挖蘑菇,偶然得知了真菌之神的名讳,便祈祷真菌之神赐予他很多蘑菇。祈祷当然没有得到响应,他不知道那位真菌之神受伤严重,已经沉睡很久了,反正,他并没有得到蘑菇。
“发现不会天上掉馅饼的这个人,第二天唉声叹气去找工作了,当晚他回家,突然发现他家被审判官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