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得出他有心事,一路随意和他聊天,这本该是一趟愉快的旅程,却不想,半道上,他们遭遇了预先设计好的车祸。
猝不及防的司机当场重伤,其余乘客同样各种擦伤。
义诊队伍的队长是一名低级血肉医生,她焦虑对司机进行急救的时候,一群穿着灰色长袍的邪神信徒,破开了在车祸中扭曲的车门。
队长不得不放弃急救,保护队员,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群人的对手。
穿灰袍的邪神信徒们高兴地将她的尸体拖下车,并丢上来几只小疫魔看守他们。
整个过程中,据说是审判官学校学生的年轻人,一直在瑟瑟发抖,哪怕其他人多次向他投来视线,他也缩在后面没有动。
螺乔知道他为什么在考试周离开学校返家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战胜恐惧,哪怕是职业者一样。
很快,灰袍的邪神信徒们去而复返。
一个灰袍上车来,要求全车人跟着他下车,便在这时,他看到了穿着校服的年轻人。
“嚯。”
灰袍狞笑,向只会发抖的年轻人走去。
他走了一步,两步,三步,灰色的疫病魔力汇聚在手中,法术蓄势待发。
就在他要动手的下一秒,哪怕埋首也能感应到敌人靠近的年轻人,突兀爆发了一声尖叫。
整辆车霎时如塞进了洗衣机一样翻滚起来,暗中拿出了一只小巧手枪的螺乔,咚地摔在大巴车的天花板上,又咚地摔在地板上。
等她晕头转脑地爬起来,才发现,刚才那一瞬间,他们乘坐的大巴车整个移动了位置,和某处的泥土交换,埋进了岩石和泥土之间。
可能打算从审判官学校退学的年轻人,是一名传送师。
他极度惊恐下的魔力暴走,不知将车传送到了什么位置。
运气好的是,灰袍邪神信徒的脑袋,同样不知传送到了什么位置。
运气不好的是,姑且算逃过一劫,但伤势加重的乘客们发现,年轻的传送师晕了过去,他们被困在了这个没有出口的空间里,而那几只小疫魔还在车上。
得杀死小疫魔。
但小疫魔好歹也是一种魔物,哪怕正面战斗力微弱,其灵活的身姿,也并非一般人能抓住杀死的。
何况这种魔物牺牲了正面战斗力,却换取到了极强的病毒传播力。
整辆车传送到这里没多久,车上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酒精对小疫魔的病毒会有用吗?
大概有点用吧。
螺乔给年轻人擦拭后,又气喘吁吁换了一片纱布,给自己擦拭。
擦拭完自己,没感觉轻松几分的她呵斥着“走开”,又慢腾腾走到侧面前排座位边,走到那唯一一个还在不断祈祷的年轻女护士身边,在小疫魔的围观下,也用酒精,稍稍给她降了一点体温。
“母亲,源血之母……”半昏迷的年轻女护士还在呢喃。
“哎,没有用的。”螺乔低声说,“柱神们早就不直接干涉人间了。”
神明这么做,有神明的理由,即便有人会因此牺牲,也不会改变祂们的决意。
“祂们不会在人间活动,现在唯一活动在人间的神明,是——”
一个名字消失在老太太唇间。
医院是消息很灵通的地方,在车上,螺乔听义诊队伍里的人谈论过,刚过去不久的自杀嗜睡症事件。
这些年轻人交流小道消息,又兴奋,又恐惧,邪神的名号遮蔽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没有察觉,无论是审判庭,还是源血之母教会,都对那位新神态度暧昧。
螺乔听出来了,不过她笑呵呵没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