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完,萧敬然的火算是彻底憋不住了,盯着陈飞扬是抬脚下不去脚、抬手又下不去手,最后憋了半天没忍住,还是给了陈飞扬一下。
其实也不算打,就是按着陈飞扬脑袋拥了一下,只是力气有点大,陈飞扬没想到萧敬然真能对他动手,一下就歪到了一边,还好有墙接着,要不得坐个屁蹲。
吵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
陈飞扬深看了萧敬然一眼,转身夺门而出,摔门的时候震的墙都颤了两下。
这一走又是两天。
萧敬然一次都没找过陈飞扬。
第一天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等着,觉得陈飞扬要是回来了,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等到第二天天都黑下来的以后,萧敬然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决定收拾东西走人。
他不在这儿呆了,以后陈飞扬爱死死、爱活活,爱卖卖、爱干嘛干嘛,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滚蛋行了吧。
桌子上这五十万现金可以说是他玩了命去银行提出来的,萧敬然给收拾好了,装进袋子里往衣橱里一扔。算算这两个月他吃他喝他住他,就算还睡了他一次,这些钱也他妈够消费他的了吧?
萧敬然赌气地往床上一坐,回头又瞥到床头柜上摆着个小本子。
他记得之前陈飞扬动不动就爱拿着它写写画画的,于是眯了眯眼睛,伸手把本子拿起来翻了几下,差点又直接气死。
哎呀……
行行行,记账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们这种交易关系是得记账,他能理解。
可是他妈的谁来给他解释解释这盐和酱油钱是什么意思?妈的他在这儿住俩月陈飞扬给他做饭的次数一个手都数的出来吧,还他妈得刨了吃泡面的,这他妈抽油烟机清洗费又是几个意思啊?!
萧敬然翻了个白眼,拿着手里的账本直想笑,转念又想起陈飞扬跟他撒欢打滚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涩。
可是还是算了算了,事情都搞到这个地步了,真他妈挺没意思的,还是拉基巴倒吧,反正就算他咬着不松口,也不会有多久好日子过不是?索性还是到此为止吧。
萧敬然换了衣服,就真准备离开。
当初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除了钱包打火机,就剩那块表和一条项链。萧敬然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了,只拿了钱包和弹夹往口袋里一塞。
就是临走时路过那面穿衣镜的时候又停住了。
身上这身衣服是当初陈飞扬给他买的,他很喜欢,还觉得陈飞扬眼光好,都不用他跟着去挑就能这么合他心意。
他还记得那天陈飞扬回来,两个人就坐在后面那里拆包装,陈飞扬还让他试试,然后就站在这面镜子前帮他弄领子。当时他一直瞟着陈飞扬的眉眼瞧呀瞧,就感觉他身上真香真好闻,还觉得心里特满溢。
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找到过像陈飞扬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呆在他的身边,好像什么事都能忘掉,连多年以来经常重复的噩梦都不会做了。
不对,也会做噩梦,只是和过去有点不同。
过去的噩梦都是一声声的枪响和惨叫、还有从苍穹之上一遍遍坠落到脚下的那只白鸽,醒来甚至都能闻见自己的手上和身上沾满了洗不去的血腥气,感觉是那么的脏。
可是现在的噩梦变了,没了那些压抑和不堪,全是一个闹闹腾腾的小神经病,白天就算了,梦里都不能放过他,总是一遍遍闹的他想“发疯”。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笑容了,蹲在昏暗的路灯下,像个小朋友一样给他唱小青蛙。
萧敬然对着镜子闭了闭眼睛,把手里的枪往腰后一塞,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走了出去。
午夜的金碧辉煌,到处都是一片纸醉金迷。
小宇是在去往包厢的途中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