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别逗弟子了。”旋云轻笑:“三师叔和五师叔的为人师父也清楚,师父怎会不知道弟子的想法?”“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会散在你身上。”“如果没有事,弟子想告退了。”“你当了掌门,有件事得给我办好。”
“是,师父?”旋云的表情露着狐疑,是什么不能在众人前说的事情呢?
“你六师姑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出头却没有嫁出去,难道她想和我们这些老骨头一样入空门吗?那可不成。”
紫云子的脸上有着对女儿般的慈祥:“她是你师祖的遗腹女,名义上我是她师兄,实际上我们五个都算是她的伯叔,总不能不让她有个归宿。”
“可是师姑一向眼高于顶,什么人师姑看得上呢?”旋云苦笑,他有着非苦笑不可的理由:“何况如果师姑不想嫁,徒儿总不能用掌门的权力硬押着师姑上花轿吧?”“这倒是,”紫云子也微微苦笑了出来。
垂老的脸上有着自嘲的神情,入道门许久,可没想到还得为了婚姻之事伤脑筋,这种难搅的男女之事偏是非插手不可:“我也知道这是难事,可是我以前交给你的每件事你都好好做了。
甚至连你几个师叔都没发觉,把所有功劳都转嫁给你师兄。就算是这件难事你也应该完成的了的,为师是这么想。”
“紫云道长大人!”旋云整整表情,这称呼是当他对师父有所埋怨或纠正时才可能使用的:“这种私事可不是我能处理的。我根本就没立场去跟师姑讲嘛!只有师父自己才行,别人是没有什么资格的。”
“我想也是,”紫云给了他一杯茶,算是提出了这种莫名要求的赔礼:“我只是想你好好地物色对像而已。”“徒儿知道了。”当旋云和翔云到太行的时候,超云正气得脸红红的。
“怎么了,师兄?”旋云了解他,这好涵养的大师兄从来不曾有这样怒气勃发的情形,即使是五年前,在道宗受到铁道君几乎可以说是侮辱的要求时,也不曾如此。
“魔教送了信来,说是他们只想跟中土的代表门派说话,所以四宗明天要决定由谁为代表。铁道君那个混蛋竟然”“怎么样?”翔云按着超云的肩,制止了他的怒气。
“他派人来说,要我们西园派明天站在道宗的后面,摆明了就是把我们当做下属,简直就想吞掉我们!”
“或许他们想趁我们不满的表态时,做为借口来攻击我们。”翔云踹度着,虽然一向话少,但他出口必中。
“我也是这样想,”超云坐了下来:“掌门人认为呢?”“诡计只是如此而已。不过倒是蛮有效果的。”
旋云淡淡一笑:“果然不愧是‘国色天香西王母’,好一块西方玉,好一个玉无瑕,果然是能够统领魔教诸高手的女中英豪,才这么一个小动作,就闹的中原诸派自相倾轧,连眼前的敌人都忘光了。”
“你是说?”超云和翔云变了脸色,给旋云这样一提,他们都把握到了魔教的想法。
“没错,就是二位师兄所想的。”旋云笑了笑,好让大家的神经安定下来:“在这方面就要靠大师兄的游说功力了,得在今晚就说服为首的四宗,不能堕入陷阱。”
“道宗那儿可不好说。”超云咋舌:“四道君都是妄自尊大而没什么大脑的人物,听不下谏言的。”
“不用直接说,”旋云想了想:“由三玄去好了,他们至少要比那四人好交涉些。”“那就交给我吧!”一直发火的超云终于笑了出来。有这样的人物主持,西园派的未来并不算艰苦呢!
“有劳大师兄了。”第二天一早的太行山上,武林有名的各门派都派了代表出席,东一团、西一团的讨论著今日的行止。
在昨晚,朱超云拼命的游说总算有了代价,诸门诸派好不容易免于在大敌当前的当儿,陷入自相残杀、堕入敌计的苦境。
道宗的四道君中来了两个,金道君和铁道君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看来被后辈点醒的他们,不知是为了不能夺得武林之牛耳、还是为了中了计而生气。
佛宗的掌教灵齐大师,一直在蓬下打坐,仿佛对身外事一点都不动于心。儒宗的孔敦铭和法宗的韩仲坐在不同的两边,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儒宗和法宗的地域都在京师一带,其势力随着王朝的选择而起落,一直都明争暗斗着,大至王朝的政策,小至地方官吏的派任,两派都会插上一脚。
不属于四宗的门派,就在一旁交换着情报,试图在这难明的情况之下,讨论出一条明路来。“本来是约了辰时的,怎么还没来?”这样的问句在四周此起彼落,不断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