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十分遗憾地想:塞隆也许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识字时间,事实上人们似乎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孩童学习任何东西的最佳时间是九岁之前,那之后学任何东西似乎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当然按她的看法,学习某种技能或者语言从任何时候开始都不算晚,但如果过程痛苦又枯燥,则会让大部分人丧失应有的热情和信心。
并且,她为什么要为一个只和她相处两三个月的魔兽花这么多心思呢?不论如何,维吉尔一定会找到买主的,他一向善于做这样的生意,不,应该说他善于发现任何一只魔兽的优点,并在一大群客户里找到需要这些优点的买家。
风暴似乎接近了她们,天色越来越暗了,天地之间的光似乎只来自于背后温暖的起居室和前方的风暴中心。风越来越大了,但经过两道风结界过滤的风凉凉得十分舒服,塞隆没想着要进去,希珀也就跟着她惬意地坐在椅子上。
人类对悲剧的审美本身就来自于一种奇怪的体验感:面对排山倒海的危险但最终发现它并不能伤害自己。这也是希珀把法师塔建在元素之门的原因之一。
她有一种身在危险风暴之中并幸免于难的能力和勇气。
这个下午她说了很多从未对人讲过的人生经验和一直奉为圭臬的道理。希珀是她的老师门下最年轻的学生,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里她总是听着别人的教导,看从来没有看过的书,学着稍稍超过自己认知的知识,说服那些难于被说服的老学究,从来没有一个人需要她去指导,以至于就在当下,她首次把这些东西组织成语言说给另外一个人听。
非常新奇的体验,思维变成语言之后就会变成相对陌生的东西,就好像把铁水铸进模具里一样。
而塞隆一直听着,希珀简直想让她形容一下自己到底听过之后是什么感觉,然而她连话都不太会说,更不用说精准地描述一件事情了。
在这一刻她好像理解了死灵法师们为何热衷于拆解头骨和开活人的脑壳。那里面看起来真像是有太多的秘密了。
第27章
晚上,她本来打算在图书馆里分析一下今天白天的数据,不过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坐立不安——是在担心塞隆是否会毁掉她的起居室。于是她收拾了东西带进了起居室里,进门的时候,受到了塞隆热烈的注目礼,提乌斯欢快地跑过来,呜呜地叫着,并且用身体蹭着她的腿。
陪她下棋的海克特拉说:“女士,您总算来了,我还打算等一会儿去叫您呢。”
希珀关上门,“怎么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折线,空间被撕开,一只土之子隆隆地走了出来。希珀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下,而土之子在她面前低头蜷缩成一张石台,希珀把东西都放在土之子的肩膀上,那里十分平坦,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更不要说放一本书几页纸和一个墨水瓶了。
“小女士大概每隔半个沙漏就要问我一次‘希珀在哪里,她今晚会来玩吗?’噢,真可爱。”
“我没有!”小女孩低声否认着,小脸红彤彤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偷看希珀的时候发现希珀也在看她,急忙又低下了头。
希珀冷淡地点点头,说:“但我今晚有些工作要做完,不然留着明天做,我就不能陪你玩了。所以你先和海克特拉玩好吗?”
塞隆忙不迭地点头,但是可能受不了这种羞耻感,最后扑到了水领主的怀里。海克特拉慈祥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小声地说:“你不能……不能告诉她!以后……不能!”
“噢,好吧。”
“你保证。”
“是的,我保证,以后这将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可她已经知道了!”
“大法师不会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