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白色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在希珀心间。
反而是她在哄自己一样,希珀霎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冷漠,“狡猾的小野兽,坐回去吧,维吉尔是我的朋友,他只要不越过我的底线,我当然不会杀他。”
“那就好!您也说过,朋友应当珍惜呀。”
希珀手中的叉子顿时插偏了,她意识到必须马上掐灭这个话题,“……吃饭。”
大法师有意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和她的水领主招摇过市,收获了成吨的羡慕与惊讶,然后满载而归。
下午照常上课,晚上也照常上课,除了旁边多出来的和海克特拉挤眉弄眼的蓝色大水球,生活几乎和以前没有区别。到了塞隆睡觉的时间,她从图书馆出来走回自己的房间,洗完澡之后,发现希珀靠在门旁边,双手抱胸,似乎正在发呆。
她还是白天的装束,没有穿宽大的袍子,塞隆往脸上擦了点东西,用一阵微风吹干了头发,问:“老师,怎么了?”
希珀忽然抬起头来,“塞隆。”
大法师朝着她走过来,一种微妙的情绪引着塞隆注视着她的老师,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她不解地看着希珀,后者定定地注视着她,忽然伸出双手,把她轻轻勾进自己怀里。
“我……”希珀欲言又止。
“老师?”塞隆只穿了一件睡衣,属于希珀的热力很容易就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她身上,她微凉的身体被一阵暖意包围,很舒服,曾经让人向往,它消失之后,一定会让人眷恋。
“我……”她中音提琴一样悠扬的声线在塞隆耳边响起,“我曾经觉得语言能描述所有的事情,但我今天发现我心中的喜悦无法……无法用语言来抒发,我写了很多……很多字来表达我对你的喜爱,但仍然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她的声音这一次丰富极了,诚挚地展示着自己的困惑和喜悦。
“我想我只能用一些非理性、非语言的东西。”
比如说这样一个拥抱。
塞隆早就被巨大的喜悦震得不知作何反应了,双手无意识地搂紧了希珀的腰,等她觉得这纤细又柔软的手感真好的时候,她已经抱了好一会儿了。
新的、掺杂了一些描述不清的情绪的喜悦冲淡了旧的,一下又取代了它的位置。想永远都这么抱着她,感受承载那些美丽的实体。她恍若进入了一个梦境,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美好整个包围着她,她眼皮有点发沉,头枕着希珀的肩膀,轻轻倚在她怀中。
“……塞隆?”希珀先感受到了塞隆的身躯渐渐沉重,
“……嗯?”塞隆惊醒过来,身子一下子站直了,她抬头看着大法师,接着在希珀怀中羞涩地笑了,“我差点睡着了。太暖和了。”
希珀也笑了,“睡吧,明天按时上课。”
艾梅科特斯坐落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里,周围全是白沙,不知有多大体积的巨石被沙子埋住,偶尔会在地表上冒出头来。大法师说艾梅科特斯的地基打在地下二十码深的岩床上。
法师塔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元素生物,这里的血肉生物只有塞隆和希珀还有提乌斯三个。有很长一段时间塞隆都这么认为。
但就在她召唤出伦宁因而引起沙漠中的洪水之后第二天,艾梅科特斯周围开出了连绵不绝白色花朵。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塞隆,她倚在门边喝自己的牛奶,但发现艾梅科特斯周围的沙地和远处的银色沙砾不一样。
她惊喜地叫来希珀,问她那到底是什么,大法师则解释说:“是一种传说中的无根之花,种子十分坚韧,在沙漠上据说可以睡一百年之久,只有落雨足够的时候会长出来。但是元素之门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