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珀侧身坐在床上,头转过来,面对着她,认真地看着她。
“眼睛也是绿的,她很爱笑,真的太爱笑了,她不笑的时候,我记得我就会不安,因为只有要跑的时候她才不笑。”
“还有吗?”
“没有了,不记得。”
“绿眼睛,黑头发,也许你长得挺像她的,我们明天问问?”
“会、会很麻烦吗?”
希珀躺回了自己床上,“不麻烦,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的身世,我一直很好奇。嗯……不过你不愿意回忆的话,我就不问了。”
“我其实也有点……想知道。”她侧卧着,仍然看着希珀,两人的视线在两张床之间交汇。她露出了温柔而沉静的笑容,“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希珀也跟着笑起来,她的笑容并不是每次都会勾起嘴角,更多的只是弯起眼睛,这让她平时严肃而冷漠的表情迅速地融化。“我常常觉得你应该是很爱笑的孩子,像你……像你所说的母亲一样,只是因为一直跟着我,所以才这样。”
“我这样挺好的!”塞隆小声抗议,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弯起来跟希珀很像的眼睛。“您这样也挺好的。”
她认真地说,还点点头,隔了一阵子还补充:“比任何人都好,反正是最好的。”
第102章
“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希珀翻过身,只露出一点点侧脸给塞隆看,大部分都陷入了软软的枕头里。她更习惯仰着睡,而不是像塞隆一样蜷缩着侧睡。不过这次只不过是单纯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个把自己当成“最好”的学生。
她不是……她不是那个意思。大法师告诫自己蜘蛛般的联想力这一次不要随便乱爬。
可我一直都是她面前唯一的一个……榜样,唯一的人,她当然会把我当成最好的那个。不只是学术上。
大法师对自己的学术水平一直很有信心,否则也不会在最初就下决心教导这么一个特殊的小野兽。但塞隆对她的雏鸟印记似乎不仅仅是这样,说不定感情上也会有这样的印记。
不。她迅速在心里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一个孩子在幼年的时候会把父亲母亲当成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开始反叛,推倒过去因为自己年幼而留下的夸张认知,重新建立新的认知,每个人都经历过,大法师自己也经历过。所以她才清楚,塞隆说这话的时候也许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但它是终究会变的。
人类不会有雏鸟一样的印记。哪怕大法师私心希望有,希望成为……停下来,不要继续想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躁动沿着血脉张牙舞爪地扩张,这种感觉很新奇,原来“心痛”中的某一种确实是生理上的疼痛,而不是心理感觉的某种夸张。
第二天希珀醒了之后,塞隆还没有起来,她直接收拾了东西,离开房间下楼吃饭,走之前塞隆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
“老师?你要去哪?”
“下楼吃饭,小野兽,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嗯?啊!我起来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可能因为太惊慌了,动作很快,直接背对着希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