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色的绅士伸出一只眼睛爬进车里,嘴巴对希珀说:“小女士已经睡着了。”
希珀笑笑说:“爱逞能的小野兽……昨晚她真的一点也没睡吗?”
“我恐怕是的。我希望她睡得舒服,我的女士。”
“车里还挺暖和的,我只希望她不要觉得颠簸。”大法师靠在椅背上,后面就是车厢了,她的小野兽正盖着她睡过的被子,这让她有一种阴暗的羞耻和满足感,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们有点实质性的接触一样。
不过塞隆开心极了,这是一个非常正大光明能睡希珀被子的机会,她埋在这温暖又好闻的气味里打了好几个滚,要不是中间竖着的桌柱碍事,她就会从这边滚到那边去。
她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晚上轮到她睡觉的时候又变得格外的有精神,但大法师禁止她再逞能,把她关在车里睡觉。显而易见她睡不着,趴在车窗上偷看希珀走来走去,心想,或许她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呢?调皮、古怪、又任性,只是这么长时间里,都没什么机会发挥她的天性罢了。
希珀走过来敲敲窗子,横了她一眼,叫她赶紧躺下,塞隆在里面摇了摇头,希珀打开了车门,对她说:“是需要我把你绑在床上你才肯睡吗?”
“可我真的睡不着。”
希珀忽然想到一句很有用的话,然而此时此刻显得特别的不合适,她张嘴张到一半,危险地刹住了。
塞隆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希珀涨红了脸,心脏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强作镇定地说:“晚安吻,睡觉,否则免谈。”
“好!”远比她想象得要快,塞隆迅速回答并闭上了眼睛,等着属于她的那个吻。
希珀手足无措,纠结着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她的肩膀上,还是她的脸上?放在哪里似乎都不合时宜,似乎能把她的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
老法师的手最终老老实实地背在身后,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落荒而逃。风替她关上了车门并拉上了窗帘,塞隆颇为满足地躺下,她现在盖的被子还是今天早上的,也就是说,昨晚它还整个地裹着希珀。
被子上温暖的气息和刚才希珀靠近她的一瞬间重叠了,感觉明天充满了希望,她带着满足睡了过去。
和她想的一样,希珀没打算叫她,她醒来的时候,车上挂的小钟指着五点,而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她们平常起床的时间了,她迅速穿好衣服,钻出马车,而果然不出所料,希珀正在打瞌睡。
海克特拉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单薄,看见她出来了,喷出一股喷泉向她求助。塞隆笑着冲它摆摆手,让伦宁去顶替了它的位置。
海克特拉消失了,最后一点残余也被卷入空间裂隙中。看来希珀和她采用的策略是一致的:坐在水领主身上,如果瞌睡,水领主就会消失,人就会掉下来,然后就醒了,周而复始。
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希珀盖住,而伦宁则乖乖的加热自己,希珀在睡梦中轻轻咕哝了一声,身体进一步下滑,马上就要躺下了。
伦宁才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这个谄媚的水领主立刻变成了更适合躺卧的形状,让希珀能更舒服地睡着。它看了看它的主人会不会因为它对别人更殷勤而感到嫉妒--显然它想多了,塞隆满意地点点头,还让它把大法师的头和脚都罩起来。
我的主人没有救了--看惯了人间兴衰的老领主做出了判断。多年来她的主人一直想染指自己的主人,然而现在看起来收效甚微,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进展,除了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