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奕敢怒不敢言,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只能咬牙切齿地走去卧室整理房间。
方承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进了房间。郝奕的房间挺乱的,书桌上堆放着很多东西,床上也是堆放着很多杂物,有衣服、裤子、被子、抱枕、杂志和脏袜子,都凌乱地堆在床上。
郝奕烦躁地把床上的衣服裤子捡起来塞进衣柜里,又把杂志仍到书桌上,接着把脏袜子拿去扔进洗手间的盆里,再把被子铺了铺,最后把枕头摆正。
在他整理床的功夫,方承熙也不闲着,在旁边默默地帮着他整理书桌。等他整理好床,方承熙也把书桌整理干净了,桌上除了有几本书,其他东西都被他找地方归纳放好。
整理好房间,方承熙身上出了些汗,他不自在地抓了一下郝奕的衣服下摆,欲言又止地望着郝奕。
“干嘛?”郝奕没好气地问他。
方承熙看起来很纠结,犹豫许久,才从兜里摸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一句:我想洗澡,能陪我回去拿衣服吗?
郝奕正想说“这么近,你不会自己回去拿么”,看到方承熙纠结可怜巴巴的眼神,以及方承熙白皙的脸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珠,他又忍住了,最后说出来的话变成:“走吧。”
两分钟后,郝奕跟着方承熙来到隔壁的房间。
这是郝奕第一次来方承熙的家,两人的家只隔着一面墙,房子的户型都一样,都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只不过是方承熙和他妈妈是租的房子,里面很多家具家电都是房东提供的,家具家电都挺老旧,房子也很老旧,不像郝奕住的房子是他爷爷当年买的单位房,后来他爸结婚的时候又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房子看起来还挺新。
进到屋里,方承熙做了一个让郝奕随意坐的手势就进卧室找换穿衣服去了。
郝奕站在客厅随意看着,客厅靠着墙的地方摆着一架古筝,自从方承熙搬到他们家隔壁住,郝奕就经常听到隔壁传来琴声,刚开始还以为是方承熙的妈妈弹的琴,后来有一次周末方承熙跟他说他去上古筝课,他才知道原来平时的袅袅琴音竟然是方承熙弹奏的。这个倒不是很意外,只是没想到男生会去学古筝。
古筝没有盖琴布,郝奕走到琴架前,低头看了看那一排细细的琴弦,手指好奇地拨动了一根琴弦,声音很清脆,就是指尖有些不太舒服,如果长时间弹的话手指会不会很疼?
郝奕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方承熙的手指会有这么多的茧了。
郝奕手指又试着拨动了一下琴弦,声音挺好听,就是这种高雅的艺术不太适合他这种粗糙的人学。
正拨弄着琴弦,方承熙从卧室里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估计都是装的衣服。
“好了吗?”郝奕问。
方承熙摇头,走去洗手间拿洗漱用品。郝奕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顿时一阵无语,说:“不用拿这些,我家有。”
方承熙不好意思地把洗发水和沐浴露放了回去。
“拿完东西就走吧。”郝奕站在门口催促。
“嗯。”方承熙颔了一下首,关上屋里的灯,锁上门,跟着郝奕回到了郝奕的家。
郝永富不在客厅,进卧室睡觉去了,卧室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郝奕拧着眉,把郝永富的卧室门关上了。
“你先去洗澡吧。”郝奕说道,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看起来。
方承熙拿着衣服浴巾进了浴室,不久后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蓝球赛,郝奕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方承熙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神情有些纠结犹豫地看着他,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怎么了?”郝奕皱着眉头问。
方承熙不语,当然他也不会说话,他指了指浴室门里。
“现在是67比65,xx队落后两分,现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十二秒……”
电视里直播的比赛正是紧张关键的时刻。
郝奕看了看电视直播画面,又看了看探着一个脑袋出来的方承熙,心里无比抓狂地放下遥控器,朝浴室门口走去。
方承熙从里头把门打开了些,浴室里水雾弥漫,雾气升腾。
“什么事?”郝奕站在门口,耐着性子问。
方承熙站在门后头,一手拿着毛巾挡着下面,一手指着浴洒,估计手不够用,想要用手语表达,又表达不完整,而且郝奕也看不懂他的手语,只能干着急的望着郝奕。
从他着急的神色和零零碎碎的手语表达中,郝奕大概猜出来什么事了,他走进去打开浴洒,试了试水温,果然是凉的。
“我再去调一下温度,这个热水器有点问题,中间要是水变凉了,你关掉水阀再重新打开,等一会儿水就变热了。”郝奕交代道,到厨房那调节了一下热水器,又返回浴室打开浴洒试了试水温。
“好了,洗吧。”郝奕说,转身目光在方承熙裸着的上半身上掠了一下。
方承熙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冲郝奕感激地点一下头。
郝奕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方承熙关上浴室门继续冲着澡,他刚才冲洗一半水突然变凉了,身上的沐浴露还没冲洗干净,现在得重新冲洗。郝奕用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抹在身上清清凉凉,特别舒服,闻着也特别好闻森晚整理。方承熙忍不住又挤了一点沐浴露抹在身上搓出泡泡冲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