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沈怀昼喝得烂醉那天已经过了快一周了，他身上多出来的暧昧不清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乐得清闲，完成了这周最后一个订单后沈怀昼伸了伸懒腰，还没来得及扑到床上，一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备注，眼里的轻松骤然消失
“今天回家一趟”
“好”
他父亲发出指令，他是一句话都不会多问，这通电话只用了5秒不到就挂断了
沈怀昼叹了口气，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懒得管自己未曾打理的头发，本想开车去，但又不想那么快到，于是选择了坐地铁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总是要去的
到了别墅，沈怀昼认命的走进去
一开门，客厅里意料之中的坐着许今，许阿姨听见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
“怀昼回来了，快进来吧”
沈怀昼的目光略过他们母子，在面无表情地许今身上停留几秒，随后发现一楼没有父亲，他直接走向电梯
上楼沈怀昼脚步停在三楼的书房，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爸”
他喊到
沈怀昼和他父亲长得很像，这也是为什么他妈妈讨厌自己的原因之一
他父亲闻言甚至没有抬头，随手拿了份文件推到桌边
“这是公司的项目，你明天开始去公司工作”
沈怀昼意识到终究要进公司，尽管高考那次“叛逆”成功了
沈怀昼抿了抿唇，尽管不太敢拒绝，但还是坚定地说
“我不想去”
这话居然让父亲抬起眼
“你说什么？”
沈怀昼提高了音量，再次重复
“我不会去你公司”
他父亲彻底抬起头，眉头紧锁，似是十分不耐烦
“不要和你妈一样”
“我说我不想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听见他提自己的母亲，沈怀昼的脸色倏然冷下来，声音格外冷硬
而父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该提他的母亲，语气缓和了些
“你现在还没玩够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但你暑假就这么短，自己把握”
这句话让沈怀昼无从发作了，突然泄了气，他知道他们闹翻是早晚的事，但沈怀昼现在也不想和父亲闹翻
他低下头不说话，他的父亲终于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楼
他们一起下去，许阿姨像是你父亲请的保姆一般，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大多都是他父亲爱吃的
沈怀昼的父亲口味清淡，他妈妈就不一样，最喜重口，而沈怀昼也恰好遗传了母亲的口味
沈怀昼象征性的吃了两筷子，味同嚼蜡
许阿姨在和父亲攀谈着，沈怀昼没仔细听，不知话题怎么引到自己身上
“怀昼是什么专业呀”
父亲很轻的嗤了一声，不屑地说
“计算机”
这一声不易察觉的笑使沈怀昼的头低了下去，是了，父亲一直看不起他
“计算机还不错呀”不知情的许阿姨笑着说道，“读的还是个双一流大学”
父亲没有说话
饭桌上和沈怀昼一样沉默的还有许今，但他比沈怀昼幸运，至少这一桌有几样菜是特地为他做的，他只要闷头吃饭就好了
“等下你找秦助理订套西装，今晚去参加公司酒会”你父亲突然对沈怀昼说，大概是在楼上忘记说了，“二十多岁了，还这么不修边幅，打理好自己再去”
沈怀昼差点笑出声，难道要整天像他一样把自己裹得跟个卖保险的才算修边幅?沈怀昼当然不会说出来，只不咸不淡的应下
不久沈怀昼便看见他父亲放下筷子，临走前还要说一句
“晚上你注意点形象，多去认识认识一些上流人士，不要整天和你那群不入流的朋友混到一起”
沈怀昼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王希息就是父亲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家里有钱，自己不学无术，不思进取
沈怀昼不觉得父亲的朋友有多入流，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应下了
父亲交代完之后出门了，他的司机在外面，随时等着他离开
等他走后沈怀昼不用再装，放下筷子离开餐桌
沈怀昼心事重重，甚至忽略家里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一边打电话给父亲的助理，一边去洗手间打理自己的头发
“秦曲鸣，送套西装到别墅”
“随便什么样的”
他抓好头发后从卫生间出来，秦曲鸣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沈怀昼接过西装，快速地去换上
换好后秦曲鸣看了他一眼，动作自然地把他掉落的头发撩上去
“小沈总注意一下形象，不然等下沈总又该说了”
沈怀昼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撇了他一眼
“滚开”
秦曲鸣笑了笑，捡起沈怀昼随意扔下的卫衣和裤子，跟在他身后出门了
酒会一如既往的无聊，觥筹交错，沈怀昼摆着标准的官方微笑，照着父亲的指令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等把自己灌个半醉，得到了许可后终于可以离开了，秦曲鸣开来车在外面等着
沈怀昼最近喝酒的频率太高了一点，才这点商业酒就让他有些走不动路了，他心情烦躁，靠着秦曲鸣的搀扶坐进车里
“祖宗你别揪我头发呀”
秦曲鸣一边搀扶着沈怀昼，一边躲着他乱挥舞的手，无奈的说
“闭嘴，真烦”
沈怀昼放下手，完了还要倒打一耙
秦曲鸣将他放在后座，绕到前面去开车，调侃道
“你这酒量不行啊小少爷”
他是沈怀昼大一认识的学长，毕业两年了，沈怀昼去年才知道他在父亲公司当助理
父亲有很多助理，知道秦曲鸣是你学校毕业的之后关于沈怀昼的一些琐事就会让他来帮忙
他们曾经因为一次项目引发过争吵，最后导师以秦曲鸣方法更优而采用了
于是沈怀昼经常看见这张脸就会烦，尤其是秦曲鸣成为他父亲助理之后
但沈怀昼没那么幼稚会去针对他，何况也没什么权势去针对他
沈怀昼的卫衣裤子被他收拾好放在袋子里，下车后秦曲鸣提给他
秦曲鸣算是对沈怀昼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了，知道沈怀昼不想回别墅，直接把他送回了公寓
沈怀昼头晕眼胀，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关上车门直接走回家里，倒头就睡，睡前突然想到父亲说去公司的事，头更加晕了
十多年了，沈怀昼依旧没有勇气去违抗他
再次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沈怀昼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略掉自己微微发冷的身体，端着水杯接了杯水
凉水下肚，沈怀昼感觉五脏六腑都冷起来，腹部有些轻微绞痛，把他的睡意一驱而散
毫无睡意之后沈怀昼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他的学长和他说有一个大公司找他当实习生，沈怀昼想应下，但父亲这边还没有解决，沈怀昼不想把事情闹得太严重，还想和他认真谈谈，希望能平和的过去，尽管这种几率无限接近为零
他和学长说了抱歉，要一段时间后才能给答复，学长体贴的没有多说，回了个ok
沈怀昼敲了一下午代码，脑袋越来越重，昏昏沉沉的，胃终于开始抗议，实在是忍不住了，沈怀昼不得不捂着疼痛的肚子找胃药，打开吃了两粒
实在没什么想吃的东西，他随意的点了份白粥，倒在床上安静的等着外卖
药效渐渐开始发作，沈怀昼绞痛的胃稍微安静了些，他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眉头难受地皱着，扯过一旁的抱枕，逼迫自己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沈怀昼似乎听见家里有脚步声，但搁着一层玻璃罩，朦朦胧胧的，他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脑袋却也随着清醒四分五裂的痛起来，他彻底睁开重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把人给看清了
“许今?”
沈怀昼心有余悸，庆幸不是个贼，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都不知道怎么死，庆幸过后又疑惑
许今是怎么进来的?不是，许今来他家干嘛
许今站在沈怀昼的桌前，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透过窗户缝的月光照清了他的脸，沈怀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上次来你家的事说漏了一嘴，你父亲让我送东西给你”
他的声音像照进来的月光一样，冷冷的
沈怀昼感觉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不想去思考他怎么进的家门，点了点头，无力起身，只好伸手摸手机，果不其然他父亲给他打了三个电话，都错过了，于是在一小时前发了条短信
“我要出差，文件许今给你送过去了，认真看”
沈怀昼读完这条消息原本眩晕的脑袋都要炸掉了，他疲惫地关掉手机，房间里除了月光之外的光源消失了，沈怀昼想闭上眼接着睡，却发现许今站在床尾一动不动
沈怀昼想问还有什么事吗，但是实在没精力
于是随他去了，反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的外卖在外面”
就在沈怀昼快再次昏沉下去时，听见许今清清冷冷的声音，语气仍旧淡淡的，沈怀昼被提醒才想起自己点的外卖，不过现在胃痛已经被药缓解了，也没力气去拿，于是闭着眼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管许今看不看得到
他躺在床上听见许今的脚步声，想着他总算是走了，站在这自己还睡不太自在
但没过多久沈怀昼就发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发觉不太对劲，刚睁开眼睛，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拨开了自己的头发，贴上额头
沈怀昼居然觉得这只手的温度很舒服，于是往上不自知蹭了两下，没多久许今的手就拿开了，给他下了诊断
“你发烧了”
许今说道，他原本准备离开，走到床尾时，看见沈怀昼的脸在手机光的照耀下显得嘴唇格外苍白，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额头冒冷汗，凌乱的流海被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的脸上
他本来不想多管，可想起门口已经凉了的外卖，又看见你虚弱的闭上眼睛，垂下的头在微弱的月光下，像极了被抛弃的流浪狗
不管他可能真的会死，许今这么想着，手碰到沈怀昼额头的那一秒，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你家有温度计吗？”
沈怀昼的眼睛还放在许今垂下的手上，留恋刚刚的感觉，听见后回过神，艰难的开口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见许今在你床边继续站着，不过没多久便走了
沈怀昼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他敏感的捕捉到门锁落下的声音
终于走了
沈怀昼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自己拒绝了他的帮助，他走了也确实在意料之中
但也许是生病了，沈怀昼还是回味着他的手落在额头上的感觉，凉凉的，贴在他黏腻滚烫的皮肤上，舒服得让人上瘾
沈怀昼夹着抱枕，不停回想这种感觉，再次陷入了昏睡
浑浑噩噩中，沈怀昼感受到自己怀里的抱枕被扯走，于是不满的皱眉，死命抓着抱枕，手指却还是被强硬的掰开，怀里落了空
他感觉一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热气从敞开的领口散发出去，不知不觉舒服了些
“含着”
沈怀昼听见命令般的腔调，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他的嘴唇，带着一股酒精味，他最近对酒精尤其厌恶，扭过头去躲开了
“啧”
不耐的声音在沈怀昼耳边响起，下颌被强硬掰了过来，那人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两颊，用那根带着酒精味的棍子挑起你的舌头，冰凉的棍头抵在舌下
沈怀昼被折腾得清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许今去而复返，沈怀昼睁开眼时他刚松开手，见沈怀昼醒了，他说
“诊所只有口腔温度计了，你含着，十分钟之后拿出来”
沈怀昼感受舌下的温度计抵着下颚，没有反应，呆呆的望着许今
他看见许今撕开退烧贴，撩开你汗津津的头发，往你滚烫的额头上贴
好舒服，好舒服
沈怀昼喉咙溺出猫被顺毛一样的哼声，又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温度计就被取出来了，许今在小台灯下看了看温度，将温度计消毒收好
“397°”他撇了意识模糊的沈怀昼一眼，说，“再不吃药就要被烧傻了”
沈怀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在他说话，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坐起来”
许今对他说
沈怀昼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坐，实在没力气，对他来说动动手指都难
许今大概知道沈怀昼没力气，他双手插到的沈怀昼腋下，把他直接提坐起来了
沈怀昼靠在被许今放好的枕头上，一双因为发烧蒙着层水雾的眼睛望着他
“眼睛闭上，我要开灯了”
许今提醒
沈怀昼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到光打在自己的眼皮上
他听见许今的脚步声响起，猛的睁开眼睛，没料到这光确实刺激，沈怀昼看见他走到门口，眼睛却受不住了反射性的闭上
“你去哪？”
语气里充满了连沈怀昼都不知道的慌乱，因为发烧声音沙哑黏腻
“给你温了粥，先填肚子再吃药”
许今难得做出解释，他感觉自己给沈怀昼的耐心超过了
沈怀昼闻言莫名安下心，等许今端着粥进来他已经可以适应光线了，睁着已经坐在床上，像只等待开饭的小狗
不久许今端着热粥走到床边，把粥递给沈怀昼
这大概不是那份外卖，外卖沈怀昼点的是白粥，这碗粥里不仅是白粥，还有碎碎的青菜叶，以及星星点点的肉丝
沈怀昼抬起有些力气的手，接过那碗粥
“谢谢”
他小声地道谢，拿起勺子舀了起来
粥很软糯，入口即化，肉丝不用嚼，顺着粥和青菜一起滑进喉咙
被冷落了24小时的胃终于得到了优待
沈怀昼不知道他的声音和此刻的形象落在贺今眼里是什么样的，说话完全没有平时的底气和咬字，每个字都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被风一吹就能散，配上一脸病弱的样子，任人拿捏
瞥见沈怀昼脸上发烧引起的红晕，许今再次想起那天你跪在脚下的样子
沈怀昼小口小口的喝着粥，从小的教育确实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吃饭没有声音，细嚼慢咽，尽管没有力气，肩背还是尽量挺直，让人一看就可看出礼仪，确实是当少爷养大的
待他吃完，许今把碗拿去洗了，随后隔了半小时后把药递给沈怀昼
他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
再次躺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沈怀昼侧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关掉小台灯的许今
“你今晚睡这吧”
沈怀昼说到，恢复了些许力气连声音都没那么虚弱了
“嗯”
他本来也是坐地铁过来的，凌晨一点地铁都停了，因为沈怀昼的原因留了这么久，索性也没有推脱
沈怀昼得到回答，却没舍得移开盯着他的眼睛
直到他走到门口关了灯，沈怀昼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药物的作用下睡过去
第二天沈怀昼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痛好多了，身体也不再发冷，只是现在裹在被子里，全身汗津津的
他万分嫌弃自己，于是打算起床洗个澡
大病初愈，脚刚踩到地上，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沈怀昼扭头去看，看见许今，回忆起昨晚的事，有些无措，嘴张了又闭，愣是没蹦出一句话
许今没有关注走到他床边，手自然的抚上他的额头，沈怀昼感受到他的手，好像没有昨天那么凉，大概是因为昨天发烧了，所以他的手显得格外的凉
“退得差不多了”许今说着，拿出昨天的温度计递给沈怀昼，“测下体温”
沈怀昼听话地接过温度计，顶着上方的视线把温度计含到舌下
这次测的是377
“先出去吃早饭，然后吃药”许今收好温度计，边说边走出房间
?“好的，我先洗个澡”
沈怀昼下床不忘回应他，一边低头寻找自己的拖鞋
再次抬头却见许今站在门口，眉头微皱
?“你没有常识?”
?“什么？”
沈怀昼被问得一头雾水
许今见他似真的不知道，提醒道
“你烧还没完全退，不能洗澡”
还有这种道理？沈怀昼小少爷当然不清楚，但许今一晚上让他退了两度，他决定在这方面无条件信任，于是只换了身衣服就去吃早饭
桌上得早餐不算丰富但分量充足，让沈怀昼有一种不真实感
?算起来他很久没吃过早饭了，从上大学开始就不常吃，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
他看着许今轻车熟路的出入自家的厨房，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这家的主人
这厨房沈怀昼统共也没进过几次，唯一几次只是为了用微波炉热外卖，烧热水煮泡面
沈怀昼看着盘子里几个圆滚滚的水煮蛋，晶莹剔透的白粥，居然会有些嘴馋
许今拿来碗筷看见一动不动的沈怀昼，没说什么，坐到一旁，把碗筷递到他面前，然后自己开始剥蛋壳
沈怀昼把目光从早餐挪到他身上，又移到他那和蛋清白得不相上下的手上，这手指甲圆润，修剪得很整齐，骨骼随着剥壳的动作在皮下时隐时现，指尖红嫩，沾着一点泡着蛋的清水
沈怀昼突然有点渴，不再盯着那勾人的手看，拿起汤勺打了一碗粥
粥是和昨天一样的味道，很和沈怀昼胃口，他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旁边的小碟子里突然多出一颗剥好的鸡蛋
他还含着一口温热的粥，带着疑惑望向许今，只见长相俊美的少年再次捞出一颗鸡蛋剥壳，没分半点眼神给他，解释道
“刚刚一直看着，不是想吃吗”
他想吃的是鸡蛋吗？
沈怀昼可不敢说出想吃的是什么，于是吞下那口粥，说了句谢谢
他吃饭一向比较慢，当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时，收起碗筷站起来，一转头就看见许今背靠在白色的墙体上，双手抱胸，不知看了多久
沈怀昼对上那双漂亮却冷淡的眼睛，也不知自己为何开始心虚，没有来得及掩饰，于是全落在对方的眼睛里了
他连忙去把碗筷放在洗碗机里面，启动洗碗机
走出厨房看见许今站在桌前，见沈怀昼出来，指着桌上的东西说
“你要吃的药，饭后半小时吃，上面都有写吃几粒，自己注意看”
沈怀昼点着头，被比自己小了四岁多的人教这些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他见许今交代完似乎准备离开，话脱口而出
“你要去上学了吗？”
许今扭头看他，眼神有些无语
“今天周末”
“啊”
沈怀昼尴尬的要死，想要说出的话还没说出口，于是强行忽略掉前面的问答，说道，“昨天谢谢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之后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虽然这话有些客套，可沈怀昼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不知道许今会不会觉得是在客套
许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到玄关处准备开门
沈怀昼看着他走，突然又转过头看着向自己，沈怀昼身体你脑子快一步，下意识的抬起手摆了摆
“拜拜”
许今露出了刚刚问上学时一样的表情，然后说
?“你家密码记得换”
说完，他拉开门离开了，两秒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什么意思？
沈怀昼发烧过后的脑子确实过于迟钝了些，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许今是知道家里密码的，他为自己早上的众多愚蠢行为而尴尬着，吃了药之后迅速回到房间里缓解尴尬，把换密码的事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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