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意的地方,他宛如白雪上沾着臭泥的胳膊抬起,难得肤色一致的手掌贴上一处冰冷的触感,一用力,已是紧紧握住了一把青铜短剑。
他缓缓把剑身抽出剑鞘,即便是不懂剑具的阿波罗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把难得的珍品。出匣无声,锋光肆意,冷凝的血腥和杀气随即扑面而来。阿波罗将它立在眼前,手中动动仿若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脉动,他觉得他掌握的不是一件死物,兵器;更像是一个活着的神秘存在。它叫嚣着,叫嚣着要夺走什么,要注入什么。阿波罗突然感觉他有些理解了,阿瑞斯为什么不愿意放下它,为什么舍生忘死的挥舞它。
“机关算尽再聪明,抵不过世事无常啊。”阿波罗长叹一声,就着宝剑挽了个剑花,嘲讽的笑了。
另一边,埃罗斯跌跌撞撞的飞出来,路也不仔细看,是左摇右晃,正中的撞倒在战神爸爸的两肩中央。
“干什么,你!”阿瑞斯一把捉住了来犯的肉团子,他刚刚是整装待阵,却没能动手,此时正是心怀冲动,蠢蠢欲为的时候,下手难免有些不轻不重了,“埃罗斯,怎么又是你?不是让你不要来么?”
“痛痛!爸爸,放手,埃罗斯痛痛啊!”小爱神小腿乱蹬,手臂挥舞,混乱之中没有几下是真正落到了阿瑞斯身上,视为有效攻击的。
“好了,别扭了。”阿瑞斯说完,松开了手。
埃罗斯一得了自由,扑腾着鸽子翅膀逃了老远,小手摩擦着受创的两个雪白溜圆的大臂,只见着刚才还完好的肉皮,这么一会儿工夫,在他战神爸爸的一捏之下,印了个好大的青淤。他瞅着这么恐怖的伤痕,眼睛里马上含住了泪花;伸出个指头向那里一戳,脑袋瓜一抖泪珠就流了下来。
“啊!我好痛啊,要痛死了。”埃罗斯大哭起来,“爸爸,你的心好狠!我怎么也想不到啊!”他越说越委屈,悲哀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这边不停的哭泣着,同时也抽空泪眼朦胧的看看
他犯错老爸的反应。
只见阿瑞斯脸扭向一边,脚掌不耐烦的点着地面。要是现代的话,就差不时抬腕看表了。
可即便是这样,埃罗斯也一下子明白了爸爸的心态,哪里有什么愧疚,心痛宝宝的姿态啊,分明是嫌弃人家烦人,根本没有爱在里面。
他一想通,当下就不咧咧了。别看埃罗斯是个小屁孩,但他可是个当个千百年小屁孩的小屁孩。太有经验了。哭泣有时候是他的制敌法宝,什么时候管用,什么时候无效他是清楚极了。像这个时候,在不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哭再久也是徒惹人厌。
他说不哭就不哭,这个小节的哭调才开了头,就欧了的戛然而止了。他站起来脸也不擦,不能擦啊,得带着回去给关心的人看;扭着又往回飞,进了卧室是谁也不看,背上自己的小箭篓子和弓身,头也不回的从窗户里走掉了。
阿瑞斯跟在小爱神的后面进来,他当先看见的就是立在门旁的阿波罗,将他的一把青铜剑插回原处。
“阿波罗,你喜欢我的剑么?”阿瑞斯上到情人的一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