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钟珂与司徒鳞已被押入大牢,而司徒鳞的所有店铺都被贴上了封贴,只剩下泰润亨钱庄还继续给存户们提银,从其他店里找来的账房先生日以夜继的对着账簿上的数字,经过几晚核对,银库中足足多了十万两现银。
那些家仆们老实交代了重铸官银的事情,之后还未严刑拷问,知道大势已去的司徒鳞把一切和盘托出。这些事情都在魏秉诚到了之后,一并交由他去办理。
听魏秉诚将大致情况罗列一遍,齐潇目光锁在掌心的那块血玉上,她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扮,却依旧是寻常人家的打扮,浅蓝色襦裙画了淡妆黛眉,双唇染脂好似一抹红霞,头发挽起露出了透莹雪白的脖颈,柔荑撑在额头,双眉微蹙颇有些西子捧心的娇弱之美。
这几天她的确很累,从知府府内的礼房一直到刑房,还有司徒鳞背后雄厚的人脉,一一审问一一盘查,而这里妥善后还要马上回京处理暗党,时间紧迫,想了一下日子,明天就该是七夕,自己出宫已近两月。
以往一到七夕节,齐潇都会在太极殿外举办筵宴,赏月观花陈以瓜果美酒,让宫女们上台穿针引线,最先完成者便可得到赏赐。而七夕,又是齐渃的生日,虽然记忆中从未设宴庆祝过,但是在正宗寺的宗族谱牒上,明明确确是记录着的。
在宫里碍于齐渃的身份自然不会大办宴请,但是既然在宫外,虽然不比宫内极侈奢华,倒是可以两人小酌庆祝一番,这么想着,齐潇的思绪便不在魏秉诚的汇报内容上。
魏秉诚说到一半的话缓停下来,面前齐潇神色游离目光停滞在血玉上,他不知该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下去,还是提醒一下神游的齐潇,轻咳声道:“陛下。”
轻轻一唤,齐潇长长的睫毛颤颤抖动如蝶卷翅,淡色眸子疑惑的看着魏秉诚,接着略有乏力的直起身子,摆手道:“朕有些乏了,之后就按秉诚你所想的做吧。”
魏秉诚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抿了唇抱拳退出了房间。
待未走远,就见齐潇匆匆从屋里走出,因为走得快,不得不用手提起长过脚踝的襦裙以免绊倒,若是被少府监的那些监吏们看到当朝女帝像个村野俗子般如此不顾礼仪,大概又要哀声嗟乎仁礼散乱国之不幸了。
夕阳西落,地面上还未消去晒了一天的热气,齐潇一身淡蓝襦裙像是夏日里的一缕泉水,游弋灵动的消失在魏秉诚的视野中,那远去的背影如此陌生而又熟悉,魏秉诚曾无数次见到齐潇端庄威压的背影,在朝堂上,在御书房内,而此刻少了什么?还是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比较快,因为作者觉得进展太慢
终于快和亲了,大家一定期待很久了吧……
☆、第五十七章气
知府府衙比皇宫小上了许多,不过没有宫人的引路与通报,要在这青砖碧瓦的围墙内找到一个人,也并非是件易事。从前院一直找到后院,穿过竹栏长廊藩篱栅栏,绕过竹海繁丝茂林泉石,终于在一个四角翠亭下看到倚靠着栏杆,侧身而坐的齐渃,依旧穿着从宫里带的那套裙衫。
亭子中央的石台上放了瓜果玉液,两位侍女用绣了富贵牡丹的绢扇在旁徐徐扇风,齐渃泼墨青丝随意扎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