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此放过他们,又怎么让齐潇咽得下这口气,“那么秉诚,你的想法呢?”
“北旬特使已是快马赶来,臣以为,该到时从长计议。”
手里捏着那块包有签文的丝巾,齐潇身心俱惫,她无力再去思考兵法计谋,唯有笼罩住全身的仇恨和对报仇的渴望,让她还能感觉到自己仍旧活着,“朕等不到那时……”信使口中所说的全军覆没公主客死他乡,想到这一点就让齐潇气血上涌止不住咳嗽起来。
侍女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气,齐潇望着帷帐外站立的那团声音冷冷道:“北旬特使前来朕命你前去接应,议同举伐夷,若不允,撤兵北旬。”
“陛下,若此时再与北旬交恶,大昱更是孤立无援了啊。”
不想再听任何魏秉诚的劝说,抬手对着外面挥了挥,旁边侍奉的侍女迈着青莲小步走出层层帷帐走到翠珠幂琏的前方,隔着幂琏轻声禀道:“陛下乏了,魏大人请回吧。”
无奈摇头,何曾这位冷峻睿智的帝王会如此冲动不顾大局,过去她是无情无血的冷酷帝王,步步为营万事无惧,而现在,她终于动情动意也是产生了最大弱点,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场仗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门外众臣看到魏秉诚出来,知道齐潇专门叫魏秉诚进去必然说的是出兵蛮夷的事情,魏秉诚沉了脸色环视了一张张忧心忡忡的面容,摇头默声走出了养心殿,所有人倒吸了口气,领会了魏秉诚没有说出口的话。
第二日大昱国丧一月,虽不及帝王那般全国禁止婚嫁百官素服,却是禁了歌舞连齐潇朱批都改为了蓝批。身前只是作为一颗棋子的公主,死后倒是享了近国母级的礼遇。
不久,北旬特使前来,魏秉诚就出兵蛮夷与特使商讨了多日。
北旬国内现在人心动荡,乌蒙身受重伤又使大昱公主客死异乡,除了阿扎木,其余几位王子都开始跃跃欲试,必昆王早已久病缠身无力应付朝政,现在大昱要求出兵蛮夷对他们而言,着实有些为难。
但是,若大昱撤兵北旬,那么按现在乌蒙的情况争夺胜券凶多吉少,瑟丹拧眉听着魏秉诚的意思,沉思了良久道:“现在蛮夷按兵不动,实在匪夷,若贸然出兵,怕是其中有诈。”
这也是魏秉诚所担心的事情,这次夜袭乌蒙竟然劳师动众出兵近一千,按理说,使用暗部才是最快捷也损失最小的方法。现在他们这样,反倒是有种高调行事,故意挑衅大昱的意味。
“蛮夷南邻大昱,西邻北旬,吾皇意思是,各自兵分两路,从南北夹击蛮夷,蛮夷国土多为山岭地区,只需攻入他们都城,到时切断他们供给,他们也只能坐以待毙。”
看似行得通,瑟丹眉头却毫无舒缓,现在已是十月,蛮夷早已入冬,而蛮夷又为游牧为主,四处散落了大小不一的部落,看似毫无联系但是极其团结,只需首领可汗一道领下,妇孺皆兵。这也是为何多年来,地域富饶都不及大昱与北旬的蛮夷,从未吃过多少亏。
当然一直以来三足鼎立相互牵扯也是让蛮夷逍遥至今的一大原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