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水源稀少,往往好的河流水源都是要走到十几里地才可到达,像他们如此多的人口都是要用上耐力持久的马匹,一日子来回数次往返水源,而齐浱所说的驼水,则是不用牲畜单单靠人力装满一缸水,万一白日里完不成就必须夜间继续,草原夜间寒冷异常又有狼群出没,辛苦可想而知。
对着闵焕轻点头算是并未在意,齐渃看了西面隐约起伏的群山不解道:“我是睡了多久?”
“算上今日已是第三天。”闵焕正立军姿,语气恭敬平淡像是在汇报军令,“大夫说大小姐脉象平稳,可能是先前路途劳累又受了惊吓,所以并无大碍。”
这种严肃一板一眼的模样和之前阿茹娜活泼大相径庭,想到阿茹娜关切问起闵焕的情况,那些小心思就算是初识的齐渃都一眼看的透亮,又不由想起了自己和齐潇,迥然不同的性格,势如水火的身份,违背道德纲常的感情,似乎所谓情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
“三日,那么北旬想必早已派了快使前往大昱,或许早已出兵找我了。”大昱公主和亲北旬被来路不明的贼人劫持,不单有损大昱皇家颜面,更是对两国的公然挑衅。
齐浱却是嗤鼻一笑,面上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笑容,右手摆弄着腰间的那把弯刀,刀柄头上嵌入一颗红色玛瑙石,下面垂了红缨穗,“我想北旬这会该是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把你薨殁的消息传回大昱了。”
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片刻后又是明白齐浱的意思,诈死脱身,现在齐浱可以完完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定也是用了相同的办法,“死了?那……”后半句话齐渃没有说出,若她死了的消息传回大昱,齐潇知道了会作何,她不敢想。
齐浱对着身后的闵焕摆手,让他继续操练士兵,更走近了一步齐渃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当年先帝忠臣早已发现楚屏图谋不轨,用了狸猫换太子救我性命,只可惜当时楚屏实握大权,斩杀我朝贤臣忠将,为大局考虑,我隐姓埋名在蛮夷边境生活十年,现今齐潇拉拢北旬想要掌控实权歼灭蛮夷,竟然让你外嫁北旬,我便乔装成了蛮夷部队将你救下,又放了一个体型与你相似的女子尸首在原地,也可来个反间计。”
耳边是将士们整齐的操练声,齐渃早已看淡了名利权力,而现在她站在了漩涡的中央,她知道再过不久就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齐浱短短话语暗藏玄机,隐藏了许多真实的意图,齐渃慢慢琢磨刚才那番话,却始终觉得缺少了某项重要的信息。
齐浱见齐渃眉头紧锁,不再多做解释,拍了她的肩膀道:“渃儿先回去歇息,等晚些时候,为兄过来好好和你叙叙旧,你一个人那么多年,为兄没法陪在你身边,辛苦你了。”
听了齐浱的话鼻子一酸,暂且抛却了心中的顾虑,点头应下原路返回,来到了原先的毡帐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和里面冲出的阿茹娜撞了个满怀。
揉揉被撞头的前额,阿茹娜抬头看到齐渃,松了口气,道:“一回来找不到你人,可把我急坏了。”
“有些无聊,便外面走了走。”齐渃歉意的说,走进毡帐桌上已是摆放了一个陶壶和类似烙饼的食物,旁边还放了一大盆的羊肉,唯独不见筷子。
阿茹娜从陶壶里给齐渃倒了一碗羊奶道:“这外面一到天黑就分不清方向,齐你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