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有一次骆齐兴高采烈地想去找颖洛玩,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正要出门。
小男孩站在院子外,一手拿着玩具,一手牵着妈妈的手指。
女人嘴上还叮咛着:“宝贝小心点,爸爸要开车出来了。”
骆齐站在远处,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却能清楚看清嘴形和母子俩的举动。
这只是个开始,他开始对颖洛产生类似于嫉妒和羡慕的情绪。
再比如颖洛每次出来玩身上总会背着水壶,掌心中偶尔会握着一袋手工饼干。
“我爸爸做的饼干,我们一起吃吧。”
小男孩身上干干净净,脚上穿的是最新款的球鞋,骆齐只在电视上看过。
颖洛却说:“这是我妈妈出差回来给我带的礼物。”
礼物这一词在骆齐的知识盲区内,他知道“礼物”的意思,却从来没有收到过父母给自己买的礼物。
就算是生日,他连块蛋糕也没有。
骆齐连许愿的资格都没有,而颖洛就住在童话故事里。
这就是骆齐难以启齿的,疏远颖洛的理由。
苦恼了一会后,他妥协般道:“我告诉你交易所的事情。”
在两者之间,骆齐选择避开了有关于颖洛的问题,这在莫锦溪的意料之外。
但她还是很快答:“好啊。”
交易所,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来交易的场所。
莫锦溪好奇的点在于。
──交易的品项、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当铺的掌管者又是谁?
怎么老是逮着学生薅羊毛。
两人坐在饭桌上。
莫锦溪嘴里啃着肉包,手上还拿着杯豆浆,两耳呈现预备姿势,大脑则备好了纸和笔,方便一会全数转述给颖洛听。
他们两个新来的,对校内的一切都生疏,只能暂时同盟抱团取暖了。
包子咬了一半后,骆齐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述。
“上学期学校出了几起窃盗案。”
怀溪高中,镇上唯一一所高级中学。聚集在此校园的学子几乎都是住在镇上的孩子们。
怀溪镇地区偏僻、商业价值低。
没有设立观光景点就没有外来游客,没有游客便提不起人均经济。
一年又一年的日子,眨眼间过去了,镇上的经济停摆、人民朴实单纯。
镇子里连路口的监视器都少,更别提学校内部,走廊上的镜头就像是摆设一样,压根没想过有一天会用上。
“学校提供不出监视器画面,我们报警也没用,镇上的派出所没办法处理。”
莫锦溪怔怔眨了眨眼,骆齐所说出口的实情,都是她从未遇过的情况。
她以前只能察觉到自己在身处外婆家时,手机上的信号总是掉线,视频也老是卡顿。
倒没细想过主因,原来一环扣着一环。
“校内的领导也冷处理了这些事,因为被偷的都是一些零花钱。”
零散的钱财不似大额数目,所以被草草了事。
莫锦溪忽然觉得有些讽刺,要是将钱财比喻成学生,那么她与所有怀溪高中的同学们是不是都算那些所谓零散的、不被关注的孩子。
况且这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被偷的钱,而是学生们的安全性问题。要是不好好处理,同学们就相当于处在一个令人惶恐不安的校园环境当中。
她无力又隐隐不安地接着提问:“然后呢?”
“这件事跟‘交易所’有相互连系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