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悠然醒转,鼻间只闻得一阵清香,她一翻身而起,却发觉自己竟然是在一间松木大屋之中,屋中一切尽皆古朴,透过窗外,种着几株桂树,静静恬香幽幽袭来,顿时让她感到一阵身心的舒爽,一个健妇过来,道:“小姐可是醒了。”说着,端出一只盘子,里面却是她的贴身衣物。陆无双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子竟是赤着的,她虽年少,但也是少女,虽未晓男女之事,但天性还是感到一阵的害羞。
却是那名健妇笑了道:“小姐勿羞,也不是什么大事,恩公带你来了这里,是交由我照顾的。”那健妇过来,一一替陆无双着衣,陆无双心下稍定道:“恩公是谁?我表姊在哪儿”说到这儿,她一下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禁不住,泪水下来了。
健妇道:“莫哭,莫哭,唉,也不知你是遭到了什么事,不过一切都好商量,恩公既然救了你回来,就会给你一个交待,你怕什么。”
陆无双这才止住泣声道:“那位救我之人呢?”
健妇道:“他就在外面,等着你呢。”
陆元双跳起来要出去,却是那健妇对她道:“也不急这一时的,来,先喝碗粥再说,瞧瞧阿婆的粥可不可你的意,这可是阿婆最拿手的了。”
一碗鱼肉清粥端了过来,那粥中鱼肉刺已惕除,肉更是被磨成了粉,溶在粥中,说不出的可口,陆无双也是富贵人家,却真是没吃过这种肉粥,难得胃口好了起来,我觉多吃了几碗,却是让那健妇高兴得眉开眼笑。
陆无双吃饱喝足,对那健妇道:“婆婆,怎么称呼啊?”
那健妇道:“老婆子姓田,有一个儿子,天性好赌,得遇了恩公,恩公一刀下去,断了我儿的手,叫他断了赌”说到这儿陆无双却是一怔,江南赌风很甚,寻常百姓多是好赌之人,陆无双虽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这却是要弄到斩手的地步,当下在心中暗道:“些许小事,劝化就是,却要斩人手足,这恩公多不是善类,但这田婆婆对这人却是恭敬异常,可见她却是个好人,对伤自己儿子的人也这样,当真是难得的好心肠。”顿时,觉得这婆婆慈眉善目得多了。田婆婆却是未觉,继续道:“后来又给小儿银两,授之以秘方,开了酒楼店铺,家中日好,只是老婆子无以为报,便在恩公家中打杂做点事,也是尽我一番心意。”
陆无双这才明白,暗道:“这人做事有始有终,却也不能算得是坏人。”这下,心中更是安定了。
在田婆婆的示意下,她步入院中。院里一片清幽,除了桂花之香外,还有一片绿草青地,一双脚踩将上去,好似踩在一张厚厚的地毯之上,说不出的柔软松动,便觉走路也是一种享受。一人坐在院中一张石桌前,背对着门,他面前有一只小壶,一只小杯,浅斟低酌,也是一派悠闲,一头花白的头发,但看身形,却高大挺拔,不似老者。
那人回过头道:“你醒了?”陆无双却是吃了一惊,这人戴着一只青铜面具,正是她前日见到的怪人之一,她还见这人痛打了武三思,那武三思的武功她也见过,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往日觉得她父亲便是高手了,但与武三思一比,可谓是天上地下,如今再一见这能将武三思如狗般打的人,心理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青铜面具男子却是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失态,一拂边上的石凳道:“过来坐。”
见他态度温和,陆无双知道是此人救了她,也不再担心,小心着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了。
青铜面具男子伸过手抚在陆无双的头上,爱怜道:“可怜的孩子罢了,你的表姊之事你已经无需要担心了,她已经得遇高人,随他习武了,不过你现在见他不得,要过得三年才行。”
陆无双感受到这青铜面具男子的善意,当下胆子大了起来道:“那我表姊跟谁学艺,他本事很高么?比你又如何?”
青铜面具男子笑了起来道:“这你放心,那人可是位天下奇人,武功之高天下少有,便是我,在旧日里也得他多方的指点,这人姓黄,名药师,是东海桃花岛的岛主,天地五绝之一的东邪便是。”
“啊”陆无双一声轻咤,怎也想不到自己的表姊竟有这等际遇,当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道:“那我我”她想到表姊在黄药师的手上,若是自己也能拜黄药师为师,不但能和表姊在一起,还能得遇明师,只是终究是眼前之人救得自己,若是这话说将出来,不是对这人不礼么?她虽年少好玩,但遭此大变,为人也是沉稳了许多。
“你将和我习武除非你不愿意,那样我会给你寻间大屋,与你无数金银,叫你无忧无虑地过这余下的生活,你看如何?”
陆无双当即道:“不,我要学武,我要报仇”
青铜面具男子一顿,声音低沉了下来,道:“这一点绝对不行!”
陆无双一惊,道:“这是为什么?”
青铜面具男子道:“我若传你武功,不消十年,你的成就必在李莫愁之上,但是可惜,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