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开始在心里生出反抗念头。
不愿跟着父母在各个年长大人面前表现处乖巧听话的模样,准备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溜走。
刚从父母眼皮子底下挣脱,路过墙角就看见一个蹲在地上,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孩。这让虞栀夏忽而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属于现下所处的奢华繁荣的世界。
本想装作没注意直接略过,但心生的一丝犹豫制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走丢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虞栀夏对自家安保非常有自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也觉得很无聊,不想随着父母出去社交。
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朝他走了过去。
“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类人。”
虞栀夏侧脸紧紧贴在宋亦延胸口,语气温柔又坚定。
宋亦延轻抚着身前人单薄的背脊,内心溢出一丝难言的苦涩。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使,需要高仰着头才能看见的存在,他们怎么会是一类人。
但他想要她,即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宋亦延稍稍敛眸,瞥见一张乖巧恬静的脸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拼尽全力成功挤进了她的世界,将天使占为己有。
“嗯,我们是同类人。”
独自咽下深夜里无数次因思念而产生的辗转反侧,躲在角落里的自我唾弃,遭受街坊邻居的冷眼相待和辱骂,现在他终于可以挺直背脊,正大光明地站在在她面前大声说出这句话。
“老公,辛苦了。”
辛苦你不厌其烦地喜欢我那么多年,包容我一次又一次不告而别。
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虞栀夏再也忍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伸出手臂牢牢抱住身前人,力气大到像是想把自己嵌入宋亦延身体里。
过了半响,两人仍维持拥抱姿势没变,耳旁只剩时钟走动的滴答声,还有一道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我们不哭了好不好?”抽泣声和肩膀的耸动幅度越来越小,宋亦延怕虞栀夏在自己怀中闷到窒息,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指腹将她脸上泪痕拭去,动作极度温柔,“再哭下去就要变成小花猫了。”
在宋亦延的低哄中,虞栀夏情绪逐步趋于平稳。
“对了,当年我不告而别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你真的没有在心里恨过我吗?”她眼角和鼻头的红意还没消褪,看上去如同一只很好欺负的小白兔。
宋亦延长睫颤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轻描淡写地开口:“或许有吧,但我没有办法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