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服软了?
“师姐,你觉得自己在我心里有那么重要吗?”
——又怕师姐会难过。
“师姐,最近放假去哪儿玩了?”
——装成若无其事当然好,只是自己未必做得到。
顾云秀倒在床上,打一个滚,又打一个,最后把脸埋进了枕头。
“师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你才好……”
万般皆是不情愿。她想起以前外出旅游,不知在哪处瀑布旁边驻足,小亭两侧挂着一副楹联——
二十年来流水性,付与秋山总阙如。
作者有话要说:
秀秀开始作。
第12章宝玉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古诗人人都会念,见不见却不是自己说了算。又是一年艺术季,曲艺团结束自己的演出任务后就去逛街。中途走得乏累,现在上映的电影又无甚意思,突然有人提出去看戏,结果施玉声被辛千如和唐颖华强行拉到南方剧院,瞧着那张《红楼梦》的海报,心底着实不太痛快。
她现在已经很少上妆演全本剧了,平时大多就穿些旗袍、长裙之类的服装,登台唱一两首。如今望着海报上妆束整齐的贾宝玉,怀中竟有些空落落的,好像那两幅水袖把她身体的一部分留在了舞台上。
上一次演出全本,是什么时候呢?仿佛是去年三月份吧。不记得了,连上一次穿戏服的时间也说不出来了。
她也曾是那鸾冠摇动的怡红公子,她也曾是力劈华山的小沉香,唯独那相如挑过的琴,丽君咏过的翠,通通在心底积落成怀念。以前半辈子都扮作温软小生,曾担心旁人忘记她本是女红妆身份,如今日日裙裾翩跹,曳得袅如杨柳,却开始眷恋起海报上一袭锦袍、一副妆面。
她定神盯着纸上主演的名字。她想:顾云秀,怎么老是你呢?
这女人生来就是要克她的,来来去去躲得了初一,避不过十五。真是个烦人的小师妹,想见时山长水远,不想见时偏处处扎在眼里,一张粉团儿似的脸就是她的命门。
事事算来皆属顾云秀的不是。一开始便是她来招惹自己,施玉声想到此处乍起忿懑,当时自己早有了男友,她又盘的是什么心思?还要自己如何应对才是正确,不伤了她脆弱的心?
她和任宁辉双双选择结束婚姻的决定,与顾云秀倒是无关的;但若没了顾云秀,只怕自己也能过得快活些。既然去了香港,怎不在那边安居一世、嫁人生子,非要回了广州,横逢竖会,把她搅得一塌糊涂后,再说什么做师姐妹的鬼话。是鬼话也罢,自己应了,那人却扬着一对明媚的小酒窝,对她含沙射影,挑七挑八,直把她讥刺得颜面无存。
索性就呆在香港别回来了吧,谁要理你的枕边人是男是女?施玉声一发狠,愤然步入剧院,按票面座位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阿声,你没不舒服吧?”辛千如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眼睛有点痛而已。”施玉声搪塞得十分轻巧,“歇歇就好了。”
辛千如不疑有他,拍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就转头去跟唐颖华说话:“听说演林黛玉的薄初初只有十七岁呢,省院和两团将